听着赵斌这近乎讽刺的言语,这张脸被憋得通红,可偏偏眼前事实俱在,赵构想要反驳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可赵斌却不罢休,一声长叹后,缓缓问道:“刚说到哪了?绍兴二年是吧?那再往前,该是建炎二年了吧?那年状元是谁来着?”
这时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李纲终于迈步出列,向上拱手道:“回贤爷,那年进士第一本为胡铨,然其求战心切,朝内上下议论纷纷,因此陛下点了第五名李易为状元!”
“嗷,原来如此,那不知这位陛下钦点的李易现在又任何职啊?”
“回贤爷,李易以敷文阁待制之职,致仕归家养老去了!”
赵斌闻言微微点点头,“嗷,原来如此,老太师,孤久不在朝野,这敷文阁是什么衙门啊?待制又官在几品啊?”
“回贤爷,自修建临安宫院以来,宫内依前朝旧制,在宫内建阁,收藏道君皇帝御制、御书,如今此阁终于充填完毕,陛下亲旨,赐名敷文,这敷文阁待制位在从四品!”
“原来如此,赵构,你钦点的状元啊,这十余年竟然落得个以从四品致仕?你也真够狠心的啊,却不知胡钰现在又如何啊?”
“回贤爷,胡钰现为枢密院编修!”
一听李纲这话,赵斌微微点点头,“还好,还好,一共四次科举,四个半状元,总算还有半个在朝啊,赵构这就是你口中的量才取士?那是你这四次科举不公啊,还是你用才不公啊?”
这有些数字不摆在一起,人的感受不大,而当赵斌今日在殿上细细一数,赵构发现自己选出的四位状元,现在竟然没有一个在朝,赵构一时间也觉得心生惭愧,此时坐在那里也是低头不语。
赵斌见此也不废话,将手中金锏轻点身边的数口木箱,缓缓说道:“赵构,一个邵州知州,就是五千两,这四家多少子嗣在朝?父护子,子护孙,勾结牵连之下,多少百姓受苦,多少苛捐杂税啊?日子过不下去了,百姓又如何能不反啊?要是吏治清明,物阜民丰,任那李成、曹成、种相等人有三寸不烂之舌,又能拉出多少人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