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战沉默了。

陈三妹笑道：“圣人所悟所言，大到天地大道，小则具象一事，而往往从一件事中，就可以窥探一个人的人生轨迹。”

杨战看着陈三妹，没有说话。

陈三妹淡淡的看着他自己的牌位：“比如你这小子，意志坚不可摧，连先前的先圣乱神都无法动摇，就可知，你这小子，会怎么死。”

杨战好奇道：“以你所言，我怎么死？”

“倔死！”

杨战顿时笑了：“说实在的，我还是佩服这些先贤的，但是按你这么说，他们哪一个不是倔死的？”

陈三妹愣住了：“你小子，有脸和圣人比肩了？”

“如果是这稷下学宫的这些圣人和亚圣，那他们能够与我比肩，这天下或许又是一番光景。”

“够狂！”

杨战没有接话，只是拿出了那支白玉一般的笔：“你住在这里？”

陈三妹点头：“这是老夫生前所用，一直想换成剑，却最终没能成。”

“那你是想跟我一起离开至圣山？”

“我是想看看你这小子，能不能帮我找到答案。”

“什么答案？”

“到底该用笔还是用剑。”

杨战看着陈三妹：“你想用笔就用笔，想用剑就用剑，也可以都用，这有什么纠结的？”

陈三妹笑道：“或许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江湖梦，笔也是一种束缚，而剑，却能荡尽不平事。”

杨战皱眉：“你可是圣人？”

陈三妹看着杨战：“都说了，老夫亚圣。”

“牌位上……”

“牌位上的不是老夫，那是圣人，你面前的，只是一道执念。”

“你的执念就是笔与剑？”

陈三妹没有回答。

杨战微微皱眉：“其实你说你是道学派的，本不应该有执念才是。”

陈三妹眉头一挑：“哦？什么意思？”

“在我心中，你们这些人，修的当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无为而无所不为，老头，境界没到，所以还留下了执念。”

陈三妹皱起眉头：“说是容易。”

“如果没猜错，你这用笔与用剑，是你的一道心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