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制面具‘咔嚓’一声合起嘴巴,尖牙碰撞,又撕下一大块的天地之力。
不过这种程度的损耗,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莫观海的看到这一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将面具戴在脸上,“指望你,老子还不如指望自己!”
正当他拼命催动真气,想要撬动四周粘稠如实质的天地之力时,便是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意从后方涌来。
他转过血肉模糊的脸,眼球早已烧毁的他只能用天地观来判断外界情况。
当他察觉到那股清凉之意的源头时,也是有些诧异道:“哪儿来的天地激流?”
莫观海戴起那张木制面具转过身去,抬手就抓住了一道天地之力,尝试着‘争夺’,却没有感受到任何阻力。
“不是旁人撬动的?”
他的双眼顿时一眯。
如果是其他武夫撬动的天地之力,二者相互争夺,总会有一丝影响。尤其在无量境界,与天地相合的程度越深,对于这片天地气机的掌控也就越强,甚至可能会让其他武夫无法动用天地之力。
掌控起来毫无阻力,只能代表这天地激流是被阵法吸引而来。
“疯子,怎么突然停下了?”
突然,干瘪葫芦沿着莫观海硬生生挤出来的缝隙飞进天地长河,几条破旧红线对着莫观海抽了过去,“你想偷懒不成?赶紧做事!”
莫观海一把攥住那几条飞来的红线,猛地发力将干瘪葫芦拽到面前,诡异地盯着它:“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跟在你后面进来的,少说废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干瘪葫芦表面钻出一颗眼球胡乱转动着,很快就又受不住天地长河的炽热高温,果断缩了回去。
虽然他能跟在莫观海背后进到内部,却不代表他能在这里面畅行无阻。
莫观海打量了葫芦几眼,随即松开手:“也是,老子差点忘了,你这鬼东西现在没有肉身,除了天地之力本身,这东西伤不到你。”
邪惑宫的阵法能牵动武夫真气自燃,但红袍男子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吃这套。
就算阵法想要燃烧它的气脉,首先得先找到它的气脉在哪儿才是。
说罢,莫观海就伸出满是烫伤的手指敲了敲木制面具:“你问老子有什么用,关键还要看这东西有没有用。”
“想要混乱如此庞大的天地气机,靠一块大妖遗骨的碎片?嘿。”
莫观海笑了一声。
只是那笑声当中满是不屑之意。
红袍男子却是道:“你最好希望它有用,不然你这条命可就要折在这儿了。”
说话之间,干瘪葫芦飞过莫观海的头顶,继续道:“免得你最后死不瞑目,我特意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慎独已经栽了。”
“你说什么?”
莫观海瞪大双眼,身形一闪,便是冲上去抓住葫芦。
语气有些激动地问道:“他死了?”
他与慎独是真的有着深仇大恨,不过,现在听到慎独的‘死讯’,莫观海的激动并不全是欣喜,而是掺杂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愤怒。
“他怎么能死?他怎么敢死!?是谁杀了他!?”
激愤之下,莫观海将干瘪葫芦捏得都有些变形了。
红袍男子顿时惊呼道:“我又没说他死了!我只是说他栽了!”
莫观海闻言,手劲一收,冷冷道:“给老子说清楚!”
待他松手,干瘪葫芦立刻就飞远了几丈,“这次到场的武夫,混进来一个不得了的家伙,他把洞元和慎独都给收拾了,这家伙的实力,只怕是不输邪惑了。”
“有这种高手?”莫观海听罢,瞬间就冷静下来,“洞元也败给他了?”
红袍男子顿了顿,接着道:“用败给他这种形容,都算是给洞元留了几分颜面。确切地说,洞元连交手一招都没能做到,就被那老东西给擒住了,你若是亲眼见了那场面,只怕要吓得湿了裤裆。”
方才那丑陋老者制服洞元之时,天地气机出现了极为夸张的震荡。
莫观海在天地长河内部,感知并不敏锐,可红袍男子在外面‘看’得是一清二楚。
一座山头拔地而起,被天地之力压实成拳头大小的浑圆石球,牢牢封死了洞元的肉身。
对方这手段用得太过残暴,根本就是要铲了邪惑宫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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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红袍男子把适才所发生的一切说完,莫观海藏在面具之下的眉头皱紧,“能有这种手段的三品武夫,整个大胤绝不超过五人。按照你所描述的实力,最大可能就是万里军那个老鬼。”
莫观海对于大胤江湖的上三品也可谓是如数家珍,自然清楚哪些人有这样的实力。
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解决洞元,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远远超出太多。
即便没有走到‘最后一步’,恐怕也已经望见门扉了。
“玉皇门绝对没本事请动万里军那老鬼出手,若是其他人……老子倒有点儿好奇他的动机了。”说到这儿,莫观海看了眼自己不断被烧灼剥离的皮肤血肉,冷笑一声道:“看来天地异变确实让那些老家伙坐不住了。”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在这儿偷着笑的。”红袍男子催促道:“万里军也好,其他一流宗派的老东西也罢,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做事了!”
一声催促之下,就见那干瘪葫芦之中钻出无数的破旧红线,顺着莫沧海来时那条‘缝隙’铺开,硬是支起了一条道路。
以他如今的状态,一口气放出这么多红线,可以说是拿出了自己仅剩的底牌。
他显然是想要赌上一把。
莫观海见状,骂骂咧咧道:“你他娘的说话客气点,现在洞元跟诸法都已经栽了,老子完全可以撂挑子!”
“他们两个栽了,邪惑可还没栽呢。你想救走那人,就等于想要邪惑的命!”
红袍男子的声音一沉,“况且,你就不想亲眼看看,真正的三品到底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