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画像上与自己有八九成相似的年幼模样。
孙胜怔怔出神。
他仿佛又回到了十岁那年。
狭窄、略显昏暗的老房子里。
母亲病重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面容削瘦。
“咳咳……”
母亲咳嗽几声,面露痛苦。
咳嗽过后,母亲为了不让孙胜担心将咳出来的血咽了下去。
孙胜守在床边,眼睛哭得发红。
“不要哭。”
“男子汉不轻易落泪。”
母亲躺在床榻上,眼窝内陷,气色极差,声音极轻的说道。
孙胜赶忙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大笑:“我没哭。”
“我好着呢。”
“刚刚有沙子迷眼了。”
母亲嘴角微动,无声的笑了笑。
她将自己枯瘦到几乎皮包骨的手拿了出来,放到孙胜的头上。
“好。”
“男子汉从来不会哭的。”
“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哭。”
“嗯嗯。”孙胜用力点了点头,眼睛发红,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母亲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时日无多。
她轻声说道:“胜儿。”
“娘,我在。”孙胜赶忙应道。
“娘快不行了……”
孙胜身子一震,赶忙摇头道:“不!”
“娘您好的很!”
“徐大夫说了,您只要喝完这些药,就会好起来的!”
母亲摇了摇头。
她知道徐大夫说的话只是在安慰儿子。
徐大夫心善,见孙胜跪在门口求了一晚上,就给了几副安神养身的药。
这几副药喝下去,精神是好了些。
但对身体并无太大的作用。
她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治了。
“胜儿……”
母亲的声音虚弱、细微。
“娘走后,你一定要活下去。”
“哪怕是卖身乞讨,也要活下去。”
“孙家三代单传,到你这里,可不能断了香火。”
年仅十岁的孙胜趴在床头,终究是没能忍住,嚎啕大哭起来。
母亲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胜儿,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娶个好人家,孙家三代单传,到你这里,可不能断了香火。”
“女子不求有多漂亮,只要是个肯跟你吃苦一起过日子的人就好。”
……
“吧嗒……”
一滴泪忽然落在孙通的画像上。
孙胜猛然惊醒。
他赶忙用袖子擦去自己的眼泪。
擦完眼泪,孙胜环顾四周,见无人见到这幕。
他又把被泪水打湿的画像卷起,收入怀中。
孙胜大步向暗道跑去,嘴里嘀咕道:“我有孩子了?”
“还是儿子?”
孙胜脚步飞快,心中还是难以置信。
他当太湖霸主的那段时间,虽然有过不少风流债,导致一些女子受孕。
但孙胜都让人送去一副药散,把孩子去了。
他还没有成家的念头。
多年以来,相安无事。
没想到今天,自己竟然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儿子。
孙胜奔到暗道门前,心中盘算。
四年前。
如此算来。
儿子应该三岁多了。
孙胜心中多了一股莫名的情绪,有些激动也有些忧愁。
……
洛家禁地内。
“嗖嗖嗖……”
余撼地手中舞动长剑,劲风落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浅痕。
后面十八式剑法,他习练完一遍,将剑招记忆在心间。
最后一式刚一收手。
余撼地脸色便一白,双腿有些发软。
那感觉就跟在床上待了一个时辰一般。
“嗖嗖嗖……”
一旁的余达山虽然武学天赋不及三弟,但资质也算不错。
他也练完了一遍剑法。
同样的,余达山脸色一白,有些腰酸。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惊诧。
这剑法好生奇怪,习练一遍竟然真的会损耗自身阳气。
“三弟,这剑法你可记下了?”余达山开口问道。
余撼地点了点头,沉声道:“都记下了。”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找找此地通往哪边。”
“你现在有了神剑,想来,切割石块,速度应该也不慢。”
余达山随手把火把丢到一旁,提议道。
“好。”余撼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