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之中，前方渐渐有亮光袭来，细听之下，还有水声不断，浪花朵朵。

“唔……”

徐越悠悠转醒，思维还很混乱，下意识地用手挡在眼前，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眯眼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苍茫碧蓝的大海，此时的海面却有一个破洞，不断释放着凶悍的气息，与周围的海水格格不入。

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影，率先从破洞中钻了出来，徐越看之，双目微凝。

那是他自己。

画面中的徐越出洞后并没有离去，而是立刻转身，将手重新伸进洞中，高声道：“道友！快出来！”

“多谢！”

洞中传来回应，一只带血的手艰难探出，被徐越用力一拉，总算是脱离了幽深的破洞，回到了这相对安全的海面上。

“呼……呼……没想到这小小秘境中，竟有如此凶悍的海兽……”

“对、对啊……要不是我俩跑得快，真没命了……”

二人仰面躺在海水之上，疯狂喘着气，感慨了两句后，双双不再言语，默默恢复着体内亏损的元气。

过了好一会儿，徐越才率先直起身来，看着一旁依然躺在水上的黑衣青年，勉强笑道：“这次真是多亏道友了，若没有你断后，我俩凶矣。”

“哪里。”

那充满英气的青年笑了笑，却实在没力气坐起来，只能继续看着高空的万里白云，缓缓道：“若无你在前面破局，我俩也已成海兽的盘中餐，互帮互助罢了，不必多礼。”

“哈哈，说的极是，极是。”

徐越挠了挠头，随后看着这颇有眼缘的青年，向对方伸出手，郑重又满脸笑容地说道：“第一次认识，散修，徐越。”

“你不是姓厉？”

英气青年一愣，不过下一刻就不再纠结这些，很爽快地伸手与徐越一握，笑道：“牧天神宗，段牧天。”

“段牧天……”

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徐越喃喃自语，他想起来了，这是自己第一次与段牧天相遇的场景。

“对了！”

徐越的意识瞬间清明，想起了一切，四望之下，果然发现自己还在水泡之中，焦急回头间，却看到身后只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那照满玄光的地下广场，早就不知在何地了。

哗啦！

也是这时，又一声河水崩腾的声音响起，一条虚幻的河流滚滚而来，冲垮了眼前二人在北海初相遇的画面，随后托着徐越的水泡，迅速流向下游，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