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建立的简易教堂棚子里,大家都诉说着乡里谁谁谁,狗仗人势,谁谁谁无非是把田地诡寄在哪个官绅之家逃避了朝廷的税赋才发财的,居然也吆五喝六的。
特别是牧师一宣传正是这些人诡寄,导致没门路的普通人税赋加重了,大家伙一下子就同仇敌忾起来。
河南,平均来看税负从来不算太重,但差别很大。因为有着充足藩王宗室分封。这地方但凡有门路的,诡寄到宗室藩王名下,这税负几乎是两头不用给,既不交朝廷也不交藩王,只需要给藩王手底下的掌柜一些孝敬即可。那日子还是很舒坦的。
其次就是都归拢到秀才这种传统士绅或者官绅之家。
税负最重的就是独立的农民、小地主及其佃户了。这帮人是只知道种地,又舍不得跑路还不会或者没法搞关系,不收这群人收谁。
但偏偏是这些居无定所的游民无赖或者破落户,那是再多的税也是没法从其身上薅走一根毛的。正如人不能从光头头上薅出一根头发。
虽然破落户与无赖子啥也没有,但受到的歧视却是最重的,偏偏是那些老实巴交的佃户也看不上这群人。这一次自然要把握好难得的翻身机会。
相比于那些辛苦一辈子还是佃户的蠢蛋,自己这些抓住风口的才是风流人物。
而且正教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破落户无赖子过得越惨,无良士绅才好跟那些辛苦干活的佃户压价。毕竟不同意就得滑落到那么惨的无赖子境地了。而佃户压价越低,无赖子破落户自然也就过得越惨。否则,佃户就不肯卖力干活了。
那些辛苦干活的佃户,本质上属于农贼,越努力,不仅下面的人过得越惨,自己最终也会过得越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