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确定性,是潜在的危险,当然也可能是潜在的机遇”高翰文学着以前老师一本正经地解释。
海瑞救灾旁边眉头紧锁地听着。
“如果路径依赖会有风险即潜在的损失,那岂不是所有祖制都有被颠覆的风险。高大人想法虽精妙,但缺乏中庸稳重啊”王用汲作为一个传统士大夫,一想到要变就条件反射抵触。
“变或许有一线生机,正如易经中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又言大衍五十,去一而动。如此吗?”海瑞补充问了一句。
“这个变,天下亿兆子民,若皆变,则天下沸腾,如何治理?变也是危急关头的权宜之计吧?”王用汲眼看海瑞要被带偏,赶紧重申了立场。
“哈哈,润莲兄,你这就是思维的路径依赖,用儒家之学习惯了求稳啊。然而实现稳定是我们儒家的目标不是我们治世的手段。现实是万事皆变,要格物致知,致良知,就不能视之不见的。多谢高大人赐教了。是我等儒门学子错把目的当手段了,也多谢高大人替心学补上了最重要的一块”海瑞先是哈哈大笑,然后郑重地向高翰文鞠躬行礼了。
“别这样,别,王大人,你也别”高翰文刚想拉海瑞发现王用汲也鞠躬行礼。左右一个都没拉着。
“多谢高大人,多谢刚峰兄,今日方知往日所学浅薄。路径依赖、手段与目的,任一项都可以开宗立派发扬光大了,今日却如此随意学得。”王用汲说着就有拜师的激动。
“可别,润莲兄,高大人是小阁老的弟子,你要真拜师,你让他再朝廷如何自处啊?”看出意图的海瑞立马拦住了。
“可别,我已经收了一个记名弟子了,这一科的举子,明年参加会试。但我们讨论的内容还是需要两位一起发扬光大。”高翰文笑着搭话。
“这怎么行?”读书人的礼仪固执让王用汲觉得听了别人的思想就算了,还要替别人发扬光大,简直就算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