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临众将起身,对关羽抱拳唱喏。
……
翌日,典韦戎装立在一辆战车上,对城头上的沮授大声道:
“城上可是沮君当面?可否听我数言?”
沮授在几副牌楯的掩护下,瞄着下面的典韦,大声回道:
“我是沮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典韦像是背诵一般,将准备好的劝降话报出:
“今天下事已经去,你所谓坚守的汉室也已经不在,足下坚守危城,是为那东边的朝庭,还是为那西边的朝庭?我看两者皆看不顾你,你又何苦?”
沮授一滞,扒着城头对下骂道:
“好你个粗胚,也会卖弄口舌。我沮授所忠,岂是一人一姓,我是忠的名教大义。而彼辈道贼,皆是不忠不义之徒,岂能知我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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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听了这话,转头对边上的一个文士道:
“冯生,这咋和你说的不一样呀。你不是算无遗漏吗?偏叫我说这些文绉绉的话,还在阵前被此人折辱?要我说,和他娘的讲个屁,直接弄死。”
边上的文士就是冯防,此刻颇有点尴尬,但他转换的快,立马就对典韦恭维道:
“没错,典将军是质朴的,咱就直接干。”
典韦不再理会这个时灵时不灵的冯防,一挥手上的三角黄旗。
于是,战车后十六面牛皮大鼓被敲响。
“吱吱呀呀”
先是二十架发石机,在肌肉遒劲的大汉指挥下,将一枚枚打磨好的石弹放在长臂上,然后在一名麾下小军吏的指挥下:
“放!”
二十枚被打磨好的石弹打向了对面的襄国城。
这些石弹因为打磨的差不多,所以在精度上稍微高些。但即便如此,也只有两枚打在了城上,其他皆打到了城内。
但就这两个,也砸得城上糜烂一片。
汉军之前就用过发石机打青州黄巾,自然是认得这些东西的。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泰山军的发石机的威力会这么大。
沮授边上的部将们已经骇得拥着沮授下了城,生怕这石弹砸死自己。
第一轮发射的结果不理想。
泰山军很快就调整了距离,开始第二轮发射。这一次,二十发中了十五发,无疑准确度大大提高。
其后,泰山军的发石机车就以这个距离不断将石头砸向城头。
一晃眼,半个月打磨出的二百枚石弹就这边被消耗掉了。
而这时候襄国城上已经换了一番样貌,原先搭建起来的棚竿皆已坏了一地,不时有汉卒发出悚人的哀嚎。
但即便如此,襄国城除了少几个地方的转石崩散,其余皆完好。看来只靠发石机是很难打下襄国了。
看了一眼城头形势,典韦又将第二面红旗挥下。
早就等待的青州军们顶着楯车和壕桥车开始在各自军吏的率领下冲锋向前。
……
在距离厮杀的襄国百里之南。
此时旷野上,本应该驻守在易阳的张南、郭默二将正狼狈的带着七百残卒撤往距离他们最近的据点,檀台。
队伍中,猥琐县吏冯伷也在列。他看了看这七百士卒虽败,但却依然能保证撤退的秩序,不禁点头:
“这是一只强兵。”
但如此强兵怎么就没守住易阳呢?
冯伷自己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昨日他在军府办公,突然就听到外面煊沸,然后就见张南甲衣带血领着一波兵冲了进来。
当时冯伷吓了一跳,以为泰山军内部火拼了,要杀他们这些旧人。
但张南烧了城内桉牍,就带着包括冯伷在内的县吏从城西撤退。
彼时城内已经乱成了一片,随处可见喊杀声,然后是四面紧密的大门,显然城内的百姓恐惧下,不愿意掺和外面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