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力其实一直都很丰富,我们有这么多能力者。”周培毅答道,“艾达拜伦来探测地下水文与划定路线,瓦赫兰能控制大地,她来负责施工。我来探测地脉流向,监测水质。”
“啊?哦.......听上去,还挺合理的。”科尔黛斯对这种方法显然始料未及。
“师姐,能力者如果不能为生产和生活本身提供便利,那不就是空有武力的兵器吗?”周培毅微笑着说,“我得让斯维尔德人,尤其是那些孩子们知道,能力者不是杀人的凶手,也不只是保护他们的战士,能力者也是改造世界的帮手。”
“这话说给贵族听,他们一定会以为你疯了。”
“养尊处优的贵族,总觉得高贵的决斗,赢者通吃是她们的荣誉。他们只不过是依靠着继承和暴力在吸血普通人的蛀虫。”周培毅摇头,“师姐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认为贵族就等于能力者,能力者就等于贵族。”
科尔黛斯已经习惯了被这小子的观念所震惊,所以多多少少学会了见怪不怪。
某种意义上,作为雅各布老师亲口承认的继承者,这小子才是真正将学派精神内核融入到灵魂骨血中的天选之子。
“文件我会准备的,但......我不是在向你抱怨,也不是诉苦。最近一段时间木材厂正式开始了贸易,需要审核、检查、签署的文件,太多了。”科尔黛斯叹了一口气,“你也不来帮忙。”
周培毅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师姐,最近心静不下来。”
“你的工作比在这里处理这些繁文缛节重要得多,我,整个斯维尔德,甚至我心中伊洛波的未来,全都要指望你。”科尔黛斯说,“你已经做得很多很好了。”
周培毅苦笑说:“我其实没想那么多。我担心一年以后......”
他的话很快被科尔黛斯再次打断:“那是一年以后的事情,这个世界在没有你的时候走过了几千年几万年,没有你,它也会不断变化,或好或坏。这不是你的责任,你承担不了那么大的责任。”
“师姐,我只是放不下心。”周培毅垂着脑袋小声说,“你知道,我想要无情冷血一点,这样我就没有牵挂,没有软肋,这样我就可以做我真正想做的事情,完成我的目标......但那样,我会无比愧疚,我会后悔,我过不了我自己内心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