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带我们去哪里?”
“去可以判断事实地方。”
“你不是三叉剑的人,也不是贝塔镇管委会的人,更不是第一大学执法队。”郑清摇摇头,拒绝了那位名叫阿尔邦的北区巫师的要求,强调道:
“相反,我是第一大学公费生,我有在学校范围内处理冲突的权利……虽然现在我不打算使用这种权利。”
四周阴影中隐约出现了嘘声,阿尔邦原本苍白的脸色有些涨红,手中攥着的那只青蛙被掐的直吐舌头,眼珠子被挤的快要掉出眼眶了。
“你知道,我们可以使用强制权。”他用另一只手抽出腰间那本有些破旧的法书,用嘶哑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我们也有反抗的权利。”郑清略显幽默的回答着,把手伸进灰布袋里摸了摸,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没有可以用的法书。
他的法书被腰带捆着,塞在灰布袋最深处,原本他打算抽空找先生聊聊这件事的。至于他的符枪,两支符枪,都被收走了。
换句话说,除了几张充灵后的符纸,年轻的公费生现在没有一点儿便捷施法的能力。
就在他尴尬的时候,身前出现了一本法书。
蒋玉抓着自己的法书,举在两人面前,重复了男生刚刚表达的意思:
“我们可以留下身份证明,你们可以向贝塔镇提出诉讼,但你们没有权利私自扣押任何一位第一大学的学生。这不合规矩。”
阿尔邦涨红的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
拥有施法能力后的狂喜与飘然渐渐散去,理智正艰难的爬回他的脑袋里。这位新晋北区巫师意识到,真正的巫师,或者说从第一大学出来的巫师,并不是北区的戏法师们,不会在看到一位拥有施法能力的巫师后,就露出畏惧,听从他的一切安排。
这让阿尔邦感觉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放任这两个学生离开,他今天辛辛苦苦四处挑衅刚刚竖起的形象肯定会轰然倒塌。北区人会认为他与他们一样,不敢招惹巫师——惹不起巫师,那献祭魔法与戏法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不符合基尼小屋交给他的任务。
基尼小屋要求所有获得咒印的巫师,努力在北区推广这种新型魔法。因为‘咒印’‘献祭’等字眼儿的缘故,许多保守的北区人仍在观望。按照北区人朴素而敏感的认知,咒印是用来灵魂控制的工具,献祭则是与魔鬼做交易。
诚然,他们希望拥有施法的能力,但如果这种能力需要以‘出卖灵魂’‘与魔鬼交易’等条件挂钩,还是会让人望而却步。
今天阿尔邦四处展示他拥有的施法能力,好不容易让一些人眼热,倘若因为今晚的冲突被人唾弃,他跌了跟头不要紧,耽误了科尔玛大贤者的任务就百死莫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