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与蒋玉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齐刷刷失语。
眼前这突兀的一幕完全超过了两位年轻巫师的想象。
不就是一个很小的街头冲突吗?
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街道两侧阴影中看热闹的戏法师们显然比两位第一大学的年轻学生更容易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也更容易从这场惨剧中恢复过来。
悄无声息的,阴影中的戏法师们仿佛潮水般褪去。郑清一直如芒在背的被偷窥的感觉也在同一时间消逝。
“你,你做了什么?!”年轻的公费生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用干涩的语气低声吼道:“你做了什么!!”
“都是你们逼的。”阿尔邦手中法书光芒大亮,脸上表情似哭似笑,难看的很:“……都是你们逼的,一直以来,都是你们逼的……”
“他魔怔了,不要理他。”蒋玉反抓住郑清的胳膊,阻止他向前,把他向后拽去,同时低低说道:“我们先退回基尼小屋。”
仿佛是为她的这句话做注解,对面街道中心那位瘦弱的北区法师猛地仰起脑袋,双眼翻白,脑袋用力向后拗去,简直让人怀疑他想把自己的脊椎翻折断掉。
他的双臂微缩着张开,像鸟的翅膀,手指蜷缩着,握不住也展不开。原本抓在他手中的那本破旧法书终于摆脱了指头的束缚,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
啪嗒。
沉闷的落地声如同发令枪。
枪响,黑暗降临。
原先布满街道的那些吐着阳光泡泡的蘑菇小人儿像是被开水冲刷的雪人,眨眼便化作一缕缕幽光,没入贝塔镇北区腐朽的街道。
夜幕再次笼罩这片世界,除了蒋玉手中微微发亮的法书之外,只有那位北区巫师身上还散发着冷幽幽的亮光,能让人看清它的轮廓。
是的,它。
郑清绝对不会承认对面那个‘存在’还是一位有意识的巫师。
年轻公费生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北区巫师缓缓漂浮到半空中,他身后虚空之中,浮现出数十道狂乱挥舞着的触角的黑色虚影,触角之上,是黑云般的巨大肉块,时不时可以看到滴答着黏液涎水的大嘴,在那扭曲的背景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