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巫师隔着包间狭小的窗户,打量着对面DK里客人与店员们——那个名叫汉克的狐族会计正麻利的拨打了算盘,穿着青色马甲的叮当耳朵则拖着一根比它身子还要长的鸡毛掸子,努力打扫店子角落的灰尘。
细小的尘土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斑斓,叮当耳朵挥舞着掸子追逐在后,莫名给人一种安逸闲适的感觉。
“你家那只小老鼠在对面店里干的很卖力啊。”流浪巫师背对着包间里的客人,仔细打量着DK的生意,啧啧称赞:“……青丘公馆那小狐狸也做的不错……或许我也应该雇一个狐族的账房先生。”①
然后时间线在这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分叉。
咕嘟咕嘟的喝酒声停了下来。
鼠仙人蜷缩在沙发上,抱着酒瓶,双眼发红的盯着瓶子里缓缓溢起的气泡,喃喃着,带着一个又一个酒嗝低声道:
“……一个父亲努力着,想为孩子提供更好的生活,这有错吗?我呆在实验室……我们俩呆在实验室,并不是为了自己啊……”
流浪巫师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他觉得有必要帮助这位盟友调整调整心态。
“好与坏之间的界限非常微妙。”流浪巫师非常擅长说服别人,尤其当对方还是一头喝醉的大老鼠的时候:“……你想给孩子提供更多,只能分给孩子更少的时间……这条界限在时间的加成下,会变得模糊、令人不安。”
“好的最终会变成坏的。”
“然后这条界限就变成了一条绞索,勒在你的脖子上,一点点收紧,直至你最后咽气。你想挣扎,但打破界限的后果又无法承担。”
“这位父亲有错吗?没错。”
“错的是那背后的一切……学校、实验室、以及那些传奇甚至古老者们制定的规则……父亲为了提供更好的生活,为什么必须呆在实验室?镜中世界为什么没有与现实完全割裂?”
咕嘟咕嘟。
“如果我是传奇……”
鼠仙人抱着酒瓶,一边大口喝着里面浑浊的液体,一边咕哝着:
“就不会,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