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墙上某个相框里的矮人挥舞着斧头咋咋呼呼,听的年轻男巫烦躁不已。
郑清抬起头,意外发现这个聒噪的矮人便是早上吓了他一跳的那个,不由眯了眯眼睛,觑的左右无人,伸手扣了扣鼻子,将一坨鼻屎抹在了矮人脸上,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相框里沉默几秒。
继而传来矮人震耳欲聋的咆哮,直听的年轻公费生心旷神怡,早上心底积淤的郁气被一扫而光,连带着跑路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近古方术学的教室在二楼。
郑清从后门溜进教室的时候,姜槐正趴在桌子上,抄写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课后作业。长长的羊皮纸打着卷儿拖在课桌下面,瘦削的羽毛笔仿佛发了羊癫疯,哆哆嗦嗦着留下一行行丑陋扭曲的小字。
郑清从来不知道,羽毛笔也能写出这么丑的字。
然后落座时,他注意到姜槐胳膊上绑着的那条黑色缎带,正在阳光下微微起伏,仿佛一条游荡在金色海洋里的幽灵鱼。
这是对亡者的追悼与缅怀。
男巫表情有些肃然。
囿于时间转换规则的限制,他不能与‘非正常时间线’上的其他巫师们进行互动。但犹豫几秒,他还是拿出一张纸,折了只乌篷小船,船上插了一面小纸旗,旗子上写了‘节哀’两个字。
然后他把小船摆在自己桌前一个略微显眼的位置。
姜槐抄完作业抬头,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那只乌篷船,以及船头上的两个字。
他顿时双眼放光。
“嚯!你这绝不算违反时间转换的规则!”
他捋了捋羽毛笔上的羽毛,左右看了看,脑袋向郑清座位方向靠了靠,压低声音:“上节课结束后,我特意找了一个使用过时间转换器的前辈咨询了一下,他说情况没有契约上描述的那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