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钥匙” 尤利尔

浮云列车 寒月纪元 4369 字 3个月前

可说到底,不死者领主为什么要背叛国王,还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两败俱伤,又有什么好处?

……

精灵医师离开后许久,「答桉」推门而入。

但要看清它的真面目,我还得小心应付。尤利尔心想。「大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想问就问,你的时间不多了。」

他在吓唬我,学徒心想。然而即便认清了其中的恐吓意味,尤利尔仍然无法克制恐惧。当你的小命只在别人的一念之间,你也会恐惧的。说到底,活人怎能全然无畏呢?

只有死人才能。他隐约感受到奇异的力量徘回在这恶魔领主的周身,是之前在王宫似曾相识的气息。那石台。仪式。他身上有神灵的味道。

和神降有关。尤利尔只能想到这个。毕竟,能限制一位圣者的行动,依靠空境的神秘度可办不成。但破碎之月的仪式没成功呀,乔尹阻止了她。这里头一定有秘密。

……却不能在这时候问出口。虽然黑骑士并没动手,但若真相信他会有问必答,那可真是太蠢了。

「你的契约解除了,大人?」

「一刀两断。干得漂亮。」恶魔领主话中没有赞赏意味,只不过是叙述。

当时你可不是这副模样,尤利尔在肚子里想。国王死后,不死者领主似乎颇受震动。想来虽已有过背叛之举,但加起来也比不上最后的一锤定音。不过学徒不会傻到反驳他。

「我之前没有解约的本事,至少我自己从未发觉。」尤利尔问,「这是誓约之卷的力量吗?」

「它是七圣经

之一,你很清楚。诸神所遗留之物拥有特殊的力量,你的职业源自于它。」

果真如此。尤利尔只觉手指抽搐。我亲手斩断了国王与领主间的契约,哪怕不用圣经,只是我动手……「那把剑,它也有特别的能耐,是不是?你要我用它——呃。」他想起死而复生的「人皮」刺客,所有话顿时被吞了回去。….

黑骑士没开口。

他在防备我。尤利尔勐然意识到。他知道誓约之卷的能力,知道我能辨别谎言,所以几乎不会主动回应,只在必要时作答。我不能从他身上获得任何他不想给出的情报。

这种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尤利尔感到了棘手。真有必要这么警惕?看来我在空境眼里也算得上威胁喽。他尽量往好处想。「——用它杀死国王。为什么非它不可?你想控制他?」

「尝试而已。」

尝试?一次?他一定杀过其他人,把他们变成听命于自己的亡灵手下。怎么能有人办到这种事?说到底,死而复生本就是神灵的权柄。「我是下一次尝试的对象吗,大人?」

「假如你愿意自荐……」

「不。」尤利尔断然拒绝。「我喜欢自己的心跳。同时,说实在话,我挺怕冷的,有体温还算舒服。就是说,呃,我习惯这样。」

「你会失去很多,但其中最有用的是弱点。」亡灵不惧刀枪,这倒货真价实。「挨上一剑,也不会有大碍。」

除了神术?尤利尔有心想问,没胆子开口。

黑骑士似乎也懒得说服他。此人比起利诱无疑更擅长胁迫,学徒想到了他们在王宫的交易。

「如今结社失去了国王,又会获得什么?」他问。

「自由。」

「自由?」

「死的自由,投降的自由,逃亡和求生的自由。拜恩解放了。」

尤利尔皱眉打量他。「我不明白。没有国王,拜恩连一战的力量都没有。你要解散结社,是吗?」

「这得看票选。」

票选。见鬼。「你在开玩笑吗?你要让拜恩人投票?选择是战是逃?让拜恩人……全部无名者?」

「你没有票,高塔信使。」

尤利尔逼自己微笑。我还真就在乎那张票呢。「你不会说,拜恩已经选完了吧?」

「你觉得汉迪·恩斯潘为什么把自己的团伙称为‘渡鸦参谋团,?」黑骑士反问。

难不成是真的?尤利尔目瞪口呆。不死者领主居然是依靠票选来治理秘密结社的?其他领主知道这回事吗?这他妈真是疯了!

「我见过民主的决策,大人。」他斟酌着开口,「结局很……不如人意。毕竟嘛,有些矛盾是无法回避的,就像寻常凡人难以替国王做决定。当然,我认为你完全可以代替国王,没别的意思……但你瞧,大人,我无疑是不行的,跟我有没有票无关。车夫、侍从和流浪汉,厨师和商人,还有婴儿稚童,他们理应有票,却没法去选择战斗。因为,呃,怎么说呢?人和人是不同的,人各有长。」

「你以为全世界这些道理我只能在你口中听到?」

「当然不,大人。」

「只有领主参与票选。」黑骑士告诉他。

尤利尔怀疑他根本没听懂。这岂不是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所以结社选择了战争。」我就知道!你还指望这些恶魔领主选择投降么。….

「水银领主不想送死,我把她安排在加瓦什负责后勤。」

原来她也在沉沦位面。当时我们没碰上她,真是侥天之幸。「加瓦什多久后会回到诺克斯?」学徒想知道。

「谁知道?问你的高塔去。」

「恐怕现在没人会

回答我了。」尤利尔自嘲地说。踏入拜恩后,人们会视我为叛徒。我该怎么向乔尹解释呢?「退一步来讲,就算想问,我手上也没有能联系高塔的方法。你大可以放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黑骑士一手扶剑,用魂焰打量他。尤利尔知道自己有多狼狈,这亡灵则恰好相反。他没了王宫时维持仪式的惨状,好像战斗不曾发生过似的。在这对幽幽跳跃着的目光注视下,学徒觉得自己全无秘密。

「不放心的是你,与我无关。」他直截了当地指出。

他知道我在怕什么。尤利尔心想。领主大概不喜欢委婉的质问罢。

「我只想知道结社的命运。」于是他吐露,「战争必将失败,逃亡没有尽头,但千年之前,曾有一位秘密结社的领导者,她找到了一把象征希望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