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这是手中的剑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之后发出的声音,那应该是骨骼,剑刃触碰到了骨骼,那锋利的剑刃将骨骼切开,紧接着,被骨骼包裹住的事物也同样触碰到了剑刃,西哈诺并没有改变握剑的角度,他抓住那一把剑,行云流水般切开了触碰到剑刃上的一切。
这是技术上的绝对优势。
骑士剑本身有多种模样,从自十几个世纪前诞生,到如今一八八八年,骑士剑已经演化出了多种分支,西哈诺手中的便是其中之一,如果要划分,那么,西哈诺手中的这一把属于‘长剑’的范畴,兼具了骑马和步行两种移动的攻击方式。
按理来说,一把骑士剑的外观会经过细心雕琢,为了展示骑士的荣耀与财富,剑的外观会较为华丽和精致,在作为贵族和王朝的象征物,骑士手中的剑往往会采用金属丝绣和镶嵌宝石的技巧。
而西哈诺这一把并没有那些精细的事物,只是一把最淳朴,最简单的剑,它并不需要所谓的荣耀与尊贵,它只需要一把剑最基本的功能。
锋利。
西哈诺在劈砍之后并没有停下,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将自己的下一个动作引导出来,这是一种极为流畅的剑术,一种不需要观赏性,只将实用性和技巧性推至顶峰的剑术,他握着剑柄的双手一转,便带动着那一把剑再一次刺向那一个活动的物体。
“你们这些‘异端’就没有一些别的新意吗?”
将剑刃刺入到那些色彩之中,精准无误地穿过了骨骼,刺入到象征着‘生命’的源头之中,他带着剑刃向下一转,将那被色彩带动的躯壳甩在地上。
那些色彩很是混乱,各种明亮的颜色在此时被剑刃搅动到浑浊,明亮到几乎可以说刺眼的地步,西哈诺就这么切分着那一个躯壳,将属于生命的部分剥离出来。
——色彩,在过去,我们看见的色彩总是如此明亮,那些色彩总是如此引人注意,又如此不被人接受,孩童的色彩对于未来而言还是太过于明亮了,那些明亮的色彩足以模糊掉一个人的视觉。
那些联系在孩童躯壳之上的色彩已经被搅动到浑浊,而随着最后的几次挥砍,那些联系也被长剑切断,直到这个时候,躯壳才失去了声响,落在了地上。
啪嗒。
西哈诺听见了什么声音,那是一种清脆的声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他抽回长剑,简单几个剑花甩掉长剑上沾染的污浊物,看见那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颗珠子。
一颗玻璃珠。
和已经变得一塌糊涂的躯壳相比,那一颗澄澈的玻璃珠是如此干净,它从那躯壳之中落下,却没有沾染半点污浊,西哈诺用长剑挑起那一颗珠子,让珠子顺着剑刃滚动到护手的位置,借着那色彩的光,西哈诺看见,在珠子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化着。
就像是一个即时演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