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肆拾肆 骤雨间隙(其十)

魔女的箱庭笔记 Stenly 1247 字 3个月前

——这是污染事件,不需要依据。

弗瑞斯科想到,不需要逻辑,不需要证据,他所想的不论正确与否,都是现在有可能的原因之一,那么,就去寻找依诺先生。

稍等一下。

弗瑞斯科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在注视自己,那种被窥探的感觉让他汗毛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那些视线源自于他的后背,他回过身,却发现身后什么人都没有,不,不对,看着自己的并不一定要是人类,只要是拥有身体、视觉和感知的事物,就有能力窥视自己,他抬起头,看着墙壁上的那几幅挂画。

果不其然,其中有三幅画变了,画中的生物依旧是那些模样,可是画中的生物的动作却改变了,那些生物不约而同地看着弗瑞斯科,是的,弗瑞斯科感知到的视线就是来自于那些画作,哪怕画作之中的生物连头部都没有,可弗瑞斯科就是感受到了这样的视线,那些生物是存在的,不,不对,那些生物是拥有生命的,不只只是画作之中的颜色与线条,是真正存在的东西。

弗瑞斯科朝着画作靠近了几步,那三幅画作也跟着弗瑞斯科移动,就像是那种演示文稿,那种帧数极低的视频,一张图一张图地播放,这三幅画中的生物也是这样一张张地改变,它们的动作是如此缓慢,在存在的前提下,这些生物开始不掩盖自己的生命,它们动了起来,那么这一定是有一个基准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些生物能够不再掩藏,而是毫无忌惮地窥视着他?

视线多了一道。

这一次,弗瑞斯科亲眼看着墙壁上的画作多了一幅。

那是一个失去了半边头颅的男人——姑且算是男人,他左半边的头颅消失不见,它也如同前面的几幅画作,以白色和红色作为了主基调,白色覆盖了它的全身,它没有五官,也没有头发,光滑的脸上用红色画出一道弧度,它一丝不挂,背后的三对羽翼遮住了它的胸膛、它的下体和它的双足,这位画作之中的人似乎有点害羞,仿佛还不适应自己作为画作的身份。

那画作之中的人的面孔朝着弗瑞斯科,在看到弗瑞斯科的时候,那红色的弧度向下弯曲,从一个微妙的笑容化作了悲伤,没有双眼、没有鼻子、耳朵,只有那一个悲伤的嘴角,在看见这一幅画作的时候,警钟疯狂地在弗瑞斯科的心中敲响,哪怕这画作上没有任何标识,弗瑞斯科也认出来这幅画作画的是谁。

——那是门德尔·曼德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