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扇虚掩,梁婠站在二楼,凝起的眸子透过缝隙往外瞧。
冷冷清清的路面上停着一辆马车,在这僻静无人的街道上,甚是惹眼。
车前的小厮手脚麻利地率先爬上去,打起帘子候在一边,有衣饰讲究的男子谨慎地朝左右望了望,但见无人注意,这才放心钻了进去。
不等梁婠关上窗子,身后人走近。
“咱们也该回去了。”
宇文玦拿了披风替她仔细系上。
梁婠点头应声,大战在即,她与宇文玦这么混进城中实在冒险,虽有内应掩护,但仍不可大意。
转而想到方才柳江嵘见到宇文玦时目瞪口呆的模样,又有点想笑。
宇文玦瞥见梁婠亮闪闪的眸子和嘴角弯起的弧度,不由失笑:“又在算计什么?”
“算计?”梁婠扬扬眉,轻哼一声:“要说老谋深算,那我可比不上你。”
宇文玦睫毛低垂,轻轻一笑,并不反驳:“我就当卿是在夸我。”
说罢,牵起梁婠的手,就往门口去。
临走前,尉迟渊与暮山又在屋中环视一圈,未见留下什么痕迹,这才放心跟上去。
好不容易混出城,天边的日头已经西垂,本就凌冽的寒风又冷了几分。
唯恐引人注意,他们没驾马车,只骑了马,眼下虽避开城门看守,却也不敢过多停留,甫一出城,便走了小路直奔营地。
立阳一行,知之者甚少。
梁婠与宇文玦共乘一骑,暮山与尉迟渊警惕跟着。
梁婠被宇文玦护在身前,缩在厚厚的皮裘底下,只露出半个脑袋。
宇文玦瞧一眼,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卿何时认识澎城太守的?”
梁婠抿唇笑笑,侧过脸瞧他:“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真要说的话,那我还真得感谢一个人。”
宇文玦眯起眼:“谁?”
梁婠眨眨眼:“娄世勋。”
宇文玦蹙眉:“娄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