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终于出声,声音又沙又哑,满是颓然疲劳:“看来陛下早有动我之意,此前不过韬光养晦,倒是我聪明反被聪明误,前两次上书乞骸骨,陛下都有麻痹之意。”
端木崇嘴角轻扬,暗藏嘲讽之色!
李拜自以为对朝堂重要,才敢要挟于他!
端木崇的确故意极力挽留,又故意给下赏赐,让李拜感受自己焦灼,以为自己离不开他。
这种为官多年,身居要位之人往往自视甚高,他有意而为之,李拜果然上当。
“想不到当年稚子如今玩弄权术如此娴熟,”李拜颓然道:“我早为陛下心头刺却不自知,这才犯下大错,更错的是后续掉入陷阱,聂正之事并非我所为!”
李拜说得铿锵,一众李党闭嘴不言,他见此状,骇然道:“连你们也不信我?”
“恩师恕罪!”忙有人说道:“并非不信恩师,只是物证去向无法解释,实在令人难以信服,那被大理寺弄来顶罪的拍花子本身作恶多端,又是下九流之人,他为正凶难以服从。”
这正是柳韶峰高明之处!
他没有随意找个人来顶罪,拍花子本是百姓痛恨之人,令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但可恨之余,身份却是下等,此人伏法固然是令人称快,但前因后果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你们都被柳韶峰、被陛下愚弄了!”李拜此时有剜心之痛:“聂正之事非我所为!”
见他气得胡子都在抖,一众李党忙劝慰道:“恩师切莫动怒,现在正是需得从长计议之时,如今太上皇态度暧昧,我等需得尽快商议对策。”
“薜平等人可是等着看咱们的笑话。”又有人说道。
凌不语虽少见这些人,但对朝中各人的名字及底细知道,薜平此人可是公开和李拜不对付的,他仅是吏部尚书,正三品,位列李拜之下,但他对李拜门生故吏众多的事十分看不惯。
聂正参李拜之时薜平总是煽风点火,让李党颇是头痛。
偏薜平是吏部尚书,六部之首,吏部主管天下文武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牵涉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