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什么高风亮节的人,会以德报怨,眼下只觉得畅快。
朝堂变化瞬息万变,要立于不败之地谈何容易。
端木崇今天纯粹是因为开心出宫找人说说话,倾述一下自己的快意,几杯酒下肚,他脸色也有些亢奋的红,咬着牙说道:“朕等今日足足七年,七年!”
“陛下得偿所愿,小民再敬陛下一杯。”
端木崇突然按住凌不语的手腕,声音沉低:“凌不语,你可有不甘心?”
“小民甘愿为陛下棋子,有何不甘心?若真入翰林院,里面的世家子弟还不是压小民一头,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如今另僻蹊径,倒不失为另一条路。”
端木崇只是薄醉,脑子其实清楚得很,陡然间听到这大实话,不禁大笑起来!
“好你个凌不语,朕没有看错你,你放心,今夜朕说的话算数——待你认为有时机迈入朝堂,朕自然允你,也相信你是个有分寸之人。”
不愧是皇帝,分寸二字的范围可大了去了。
他可以要,可以入,但要入什么位置,要什么官职,得有分寸。
“陛下,小民知晓了。”
和聪明人对话就是爽利,随便一点拨就清楚明白,端木崇满意了,又痛饮一杯。
屋外,方公公和令明面面相觑,今天陛下是真放开了喝,以往哪里会这样,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在状元郎面前能放松许多,大概是因为状元郎未入朝堂。
若有朝一日他真入了朝堂,有了官身,陛下还会这般待他吗?那可就未必了。
方公公内心是盼着两人关系莫要变化,陛下除了太上皇后外,唯有状元郎能让他放下心防,身为帝王,这一辈子都得提防着他人,能信任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