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后沉默了,太上皇装腔作势这么多年,在皇帝亲儿子面前也一样,甚至瞒过皇帝这么多年,此时倒是说了句真话——景泰若死,皇帝还有何人可用?
凌不语确有才干,但他根基太浅,朝堂阅历不如景泰,更难上位!
“咱们这个皇帝儿子行事够狠够快,但给自己留的余地太少,他若不能顾及这一点,总有一天会吃大亏,这次他最好能保景泰平安,不然,朝堂必定大乱!”
“至于这兴太学之事,那状元郎说得极有道理,这样下去太学不兴,民间书院风气大乱,如何还能教出品行兼优的学子,以后能选拔的人才越来越少,这是百年大计,不能轻待。”
“看来你已经动心,凌不语说得是——放眼整个朝堂,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此事。”
太上皇不语,太上皇后又说道:“不过最好的时机并非现在,而是景泰重用之后。”
不愧是他第一次动心的女人,一下子挑出了重点——“的确,澜儿,若景泰能顺利返回都城,能顺利坐稳右相之位,我再接手太学,一来替他助势,二来彰显我不计前嫌。”
“我与皇帝各取所需,如今就看他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护得了景泰,能不能真正重用。”
太上皇后笑道:“太上皇好计谋。”
“澜儿是何时察觉?”
“李拜告老还乡之时。”太上皇后直言不讳道:“你大可以用顾念君臣之情的名义留下李拜,却仅是给了赏赐却默认他返乡,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赐赏告别,分明是顺应了皇帝之意。”
殿外,去而复返的端木崇喉中发涩,好一出大戏!
方公公整个人都僵住,此时再看那帝王花,只能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