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对他有实有知遇之恩,他也是深知杨嗣昌现在的处境,自离京督师剿贼以来,巨贼一个没死,却接连失陷福王、襄王两位藩封亲王,思念及此的万元吉禁不住满眶热泪。
但是,他仍然强忍了悲痛,对地上的军校和奴仆严厉说道:“阁老大人一夕暴亡,干系非轻。你们二人皆未能小心侍候,其罪实不容诛。
本监军姑念尔等平日里尚无大过,暂且免予深究,不过,你们的嘴巴可要严实一些,使相是在夜间病故,你等诸人若是在外间乱嚼舌根,错说了一个字,小心你们的狗命。下去吧!”
军校和家奴听到最后那一句话时,都是浑身一颤,额头汗珠如豆,急急磕头退了出去。
杨山松这时才哭着向大家发问道:“家严尽瘁国事,却落得如此结局,事出非常,请问诸位大人,如今该如何料理善后?”
一众幕僚们议论纷纷,都说出了一些各自的想法,但万元吉却不做一声,分明是在等待着什么,又过了一阵,胡元谋也过来了。
万元吉赶忙对他问道:“胡老爷,可有找到?”
“唉!”
胡元谋叹着气说道:“各处都翻遍了,独未见使相留有遗表、遗言。”
万元吉也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对大家说道:“如使相这样朝廷大臣,临死之前理应有遗表留下,至少也该给大公子留下些许遗言,对家事有所训示,给我留下遗言,指示处置督师行辕的后事啊。
他如今却是什么都未曾留下,也没有给今上留下遗表,使相大人临死之前的心情,我完全能够明白。”
他言及此处不觉流下两行热泪,随即又接着说道:“眼下我们有三件事情必须要尽速办理,第一,请元谋兄即刻代我草拟一封奏本,向今上奏明督师辅臣在军中尽瘁国事,积劳成疾,不幸于昨夜病故。
其所留‘督师辅臣’银印、敕书一道、尚方宝剑一口,业已点清包封妥当,恭送入荆州府库中暂存。对于行辕中的文武人员今后如何安置,及其他诸般善后事宜,再另行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