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道友,不死贫道!”
张诚想着这一句话,差点就笑出声来,没有办法的时候,只能先求自保,他在心里说道:“对不住了,洪督臣。”
…………
“真是糊涂,鲁莽……”
陈新甲怒气冲冲的继续说道:“你可知那是何处,若非皇上天恩浩荡,此刻你已身首异处,甚至罪及家族。”
张诚俯身拜倒,面容藉藉的轻声说道:“张诚确是不该在皇上跟前失态,幸得本兵一力维护,此恩如同再造,张诚没齿难忘。”
陈新甲坐在案后望着张诚,他的眼神十分复杂,片刻后,才开口说道:“我非是维护与你,完全是为国惜才。”
他这时才又接着道:“起来说话吧。”
张诚起身后,陈新甲又吩咐搬来椅子给他坐着回话,张诚再次行礼谢过才坐下。
只听陈新甲语重心长的对张诚说道:“张诚,你适才在皇上跟前对辽东占据当以持重为主之言,也并非全无道理,如今我大明精锐尽在辽东,若不持重,一旦尽溃,将无力再内剿贼寇,外御东虏。
可你想过没有,十数万大军齐聚辽东,每日间要耗费多少钱粮,所需如此之巨,不惟难以筹措,就是转运,也殊为不易。
现今虽已转运辽东之粮草,可保大军半年所需,但半年之后又如何,更何况楚、豫两地贼寇肆虐,亦需钱粮维持。
因此才定下速战之策,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要体谅朝廷的难处,我这里跟你交一个底,朝廷最多也就能维持辽东一年的粮草。
若辽东战事久拖不决,十数万大军便将因无粮而自溃,我前时已命张若麒尽力催促洪承畴速速进兵,力求一战而解锦州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