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郑芝豹感到十分诧异,按照他以往的经历,都是在酒席的上半场谈好正事,下半场才好放开了畅饮,可今日却是不同,这一上桌就开始往死了干,确确实实让他无法适应。
不过“远来是客”,他也只能“客随主便”,张诚不提正事,他也只好陪着张诚一干到底!
郑芝豹原本还以为凭借自己的酒量,可轻易将张诚和徐进勇二人,甚至是这满桌的勇毅军文武,都给灌倒在桌子底下,也好为途中的比拼失败挽回些许颜面。
可酒宴才方到中旬,他就傻眼了!
现在的张诚在酒宴上,虽已不似往常那般放浪,可酒量却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在不断地增进,看上去喝得文绉绉,实际上只是声音小了些,动作慢了一点而已。
那酒碗却依然是端起就空,与往常无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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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推杯换盏下来,夜就深了,连永宁伯张诚都觉得一阵阵晕眩,神志略微有些许不清楚,其他各人自然无一例外。
只有陈忠与林芳平两人,因有夜间巡营的职责,只是浅尝即止,未敢多饮,才成为了例外,就连孙时相、胡以温、刘承祖这三个文人,都喝得满脸通红一片。
…………
“三爷,昨晚的酒,可还好嘛?”
面对张诚的问询,郑芝豹喝了一大口米粥,才说道:“烈,够烈。我可是第一次喝到这等烈酒。”
“感觉如何?”
“够味,够劲,够爽!”
郑芝豹放下汤匙,接着又道:“就是太烈了些,还未进肚,这嗓子眼就已如火烧一般。”
“哈哈……”
张诚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这个时代的人果然喝不惯此等烈酒,他看着郑芝豹道:“这是我军中独有的‘烧酒’,比之此前所喝的米酒、黄酒,其烈度不知高出几何。”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郑芝豹继续吃早餐,自己也抓起一个馍馍,放进口里大嚼起来,接着又夹起一块牛肉,喝了一大口肉汤。
这才又说道:“这烧酒我更愿称之为‘烈酒’或是‘白酒’。其入口辛辣,过喉之时,此感尤烈,自喉入腹,就如一条火线烧灼般,我称之为‘一线喉’。”
“一线喉?”
郑芝豹先是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味着昨晚那饮酒时的感觉,片刻后,他果然开口说道:“帅爷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般感觉。”
他吧嗒吧嗒嘴,又道:“一线喉……一线喉,这名字好,很有特点。帅爷这酒可起名了没有?”
“此酒在市面上被称为‘烧刀子’。”
“烧刀子……烧刀子?”
郑芝豹叨咕了几嘴后,忽然对张诚说道:“帅爷,这酒可否卖与我们一些?”
“哦。三爷对这酒感兴趣?”
“帅爷不知,我们常年行走海上,总会遇到些大风大浪,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到了晚上又冷得要命。而这‘烧刀子’饮下后,腹中犹如一团火炭,久久不息,正可以此御寒。”
“这个好说……好说。”
正经事儿还没开始谈,就先把自己的自酿酒给推销出去了,张诚怎能不开心呢?
“帅爷,还有一事,这酒在江北就叫‘烧刀子’,可一旦进入江南地方,它就叫‘一线喉’。如何?”
“啊。你这意思是……代理商冠名吗?”
“什么?什么是‘代理商冠名’?”
“啊……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