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实际上把这账算下来,为购买这些劳力出钱的其实还是投资商,但归属权却是在海汉手中,所创造的价值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属于海汉。昆仑奴的质量偏低,海汉的利润也会因此而受到影响,所以罗杰才会特别强调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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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们首先要砍倒大树,刨掉树桩,然后清理周围的灌木,最后再将从海南岛运来的橡胶树树苗以规定的间距移植到树坑中。砍掉的大树会被肢解后运往山外,作为搭建奴隶营区的建材使用。
虽然这些人是被当作奴隶贩卖到这里来,但除了种植园区外围的武装看守之外,倒也并没有对他们进行特殊的防备,身上没有脚镣手铐之类的束缚。在这些人登陆后的第一天,他们就已经被告知了自己所身处的环境状况。在这个地方,逃跑根本没有前途,即便跑出去,也只能在这个岛上打转,不可能找到粮食和离开这个岛的办法,因为唯一的一处港口就在海汉的控制之下。
这些人虽然名为奴隶,但在伙食供应、住宿条件等方面,都要比以罪犯之身服劳役的苦役营待遇好出不少。当然这也有一定程度的原因是受到去年的石碌暴动影响,相关部门不希望把这些劳力压榨得太狠以至于激起他们的反抗之心。
罗杰虽然也有心效仿钱天敦当初在安南的做法,征召一批土著来训练自己的亲军,并且在从福建返回途中向军委打了报告。但军委并不同意在安不纳岛上采取当初安南民团的运作方式,原因就是考虑到岛上的人种较为复杂,如果组建专门的地方治安军难免会产生诸多问题。这也就基本绝了奴隶们通过入伍来获取海汉籍的可能性,他们只能熬过漫长的考察期,才能有机会用自己的劳动积分去争夺有限的入籍名额。
6月3日,两艘顶着东印度公司旗帜的荷兰商船驶入了安不纳港。
黎大贵第一时间就跑到了港务中心向罗杰报告:“罗首长,东印度公司的运奴船到了,您是否要亲自去看一看?”
罗杰也很好奇历史上真实的奴隶交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便点点头道:“好,那就去看看!”
罗杰在美军服役期间,也曾有到海外驻扎的经历,见识过“为民主而战”背后真正的肮脏和底层难民的惨状,因此他也没有什么圣母心态,对于奴隶交易这种事是好奇多过反感。人口买卖这种事,即便是在几百年之后都难以杜绝,何况是现在所处的17世纪,这个时代没有哪个大国会与人**易完全绝缘,顶多也就用是否在官方登记来区分合法与不合法了。
进港停靠的两艘荷兰商船排水量都在200吨左右,在距离码头尚有一海里的地方就放下了船帆。这也是海汉掌控安不纳港之后给荷兰人订下的规矩,进港必须要先接受登船检查,确保船上没有运载违禁品,没有非法的企图,才能靠岸停船。虽然荷兰人对于这种待遇十分的不满,每次来此停靠的时候都会提出抗议,但海汉并不在意他们的抗议声,依然是坚持这套做法。荷兰人虽然心中不服,但也不太敢用木制帆船去挑战海汉新近修筑的岸防炮。
一年前穆夏柏在安不纳岛击退荷兰人的进攻之后,军方就已经放弃了原来的分散式线形防御体系,将新的岸防炮台全部集中到港口正面,并通过活动炮台实现了一定范围的射击转角。这样一来在需要进行集火射击的时候,指挥官就更加便于向各个炮位下达统一的命令。而且在敌方实施登陆作战的时候,步兵们也能集中力量保护炮台周边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