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干事请看,这屋里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高粱酒,都是泡了好料的药酒。”孙真不但好喝酒,而且显然是对这方面颇有研究,当下便向刘尚介绍起了这里的藏品。
“这一排全是蛇酒,各种蛇都有……下面那几坛是鹿茸酒和人参酒。这边架子上的玻璃坛子,泡的可是好东西,虎骨虎鞭都有……刘干事,这些可都是本地的出产,一点不掺假的,要不给你倒点出来试试?”
刘尚看孙真跃跃欲试的样子,连忙摇摇头道:“这个太补了,喝了怕是要出事,这旅顺堡外荒无人烟,火气上来了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还是免了吧!”
以旅顺堡目前的状况,自然不会有军妓之类的后勤服务机构,刘尚这话虽然是开玩笑,但也的确是道出了客观事实。孙真挠挠头道:“刘干事说得是,这个倒是在下考虑不周了。”
刘尚自然不会得罪孙真,当下又把话圆了回来:“在下虽然比不了刚才那几位大夫学识渊博,但也知道蛇酒可以活血驱风,祛湿益气,不如就倒一点蛇酒吧?”
“好!那便依刘干事的意思!”孙真当下便挑了一坛泡的时间最长的蛇酒,让刘尚将他的随身小酒壶拿了出来,又找了个倒酒的漏斗,然后给刘尚倒了一壶。不过孙真嫌他这酒壶实在太小,又找了一个空酒瓶出来,给他另外倒了一瓶出来。
刘尚见他如此热情,也是颇感为难:“这酒怕是高桥营长的私藏吧?倒这么多出来,待会儿拿回去还会被人看到,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孙真摆摆手道:“无妨,这本来就是高桥营长的意思,旅顺这边条件简陋,委屈各位先生,也只能尽量让各位吃好喝好。若是其他先生看到了也想要,回头我再带他们自己来挑便是。不过那帮大夫看到能进嘴的东西就要先讨论一番药性,带他们来选药酒,只怕有得一番挑挑拣拣了!”
刘尚想起刚才吃饭时大夫们谈论食材药性的情景,也忍不住失笑道:“那是,说不定还会指点你如何配药泡这些药酒。”
孙真道:“那倒是敢情好,高桥营长弄这些药酒的时候,也没怎么放其他药材进去,有这些大夫指点迷津,也省得再找人开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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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帐篷里,吃饭的摊子已经收拾干净,众人正各自歇息。孙真见状便替他们分配了任务,几位大夫负责替士兵们写信,而覃韦和刘尚则专门负责给士兵们念信。孙真知道他们二人是搞宣传的行家里手,说话的技巧自然胜过旁人,这样的安排也算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了。
刘尚才拿到好处,自然不会对孙真的安排有任何异议。很快孙真便领来了数名士兵,分别交给众人负责。而为了避免帐篷内人员聚集过多太拥挤,只有写信和念信的当事人被允许进入帐篷中。
一名士兵手持信笺来到刘尚面前,双手递上,口中说道:“有劳先生!”
刘尚点点头接过来,做个手势示意对方坐下,然后从信封里抽出信笺来展开,缓缓念道:“二哥见字安好!九月来信已收到,知悉二哥在军中又立军功,家人都颇感荣耀,只是战场上刀枪无眼,二哥须得多多保重才是……”
刘尚一边念着一边看对方表情,见其正沉醉于自己所念内容之中,便接着继续念道:“……大哥退伍手续已办理完毕,官府安排他到崖城派出所任职,每月饷银十六元,加上之前所领退伍金,足够家中吃穿用度。父母大人让二哥不必再将军饷全部寄回,留些钱财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刘尚念到这里已经便已经知道,这士兵家中还不止他一人入伍当兵,而他那个退伍的大哥显然在军中表现不错,退伍之后才会被推荐出任警察这种公职。以其饷银数目来看,大概也不会是街头常见的藤盔巡警那种低级职务,多半是有官职在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