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比较麻烦的是,这些人大多都已犯下了或轻或重的罪行,可靠度非常低,加之劳动期间又持有各种金属工具,所以必须得多派人手严加看管才行。虽然这不免要占用军方大量人力,但这种措施绝对不能省略,一旦大意就有可能重演当年在石碌矿区所发生过的苦刑犯暴动。
“目前这边有一千三百多名矿工,其中一半都是苦刑犯,而且比例还可能继续升高。毕竟受到这些免费劳动力的冲击,矿工的酬劳也越来越低,很多矿工都改做别的行当去了。不过矿工的整体数量还是在增加,总有一些人不喜欢过安稳日子,要来这种地方当苦力才会老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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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鑫说着抬手指向坑底某处:“在最底下刨石头的那些人,一般都是被判了三年以上的重刑犯,也没多少机会能活着走出这里了。”
陈一鑫对于这些苦刑犯可不会心存仁慈,以难民身份进了福山县还敢公然犯事的人,大多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所犯之事也多是以抢劫他人财物的暴力犯罪为主。这些人即便是送到海外安置,也极有可能会变成治安隐患,倒不如在这边就将他们截下来,让这些人就在本地的矿场里慢慢改造。
以苦刑犯所承受的高强度劳动和仅能维持生存的生活条件,能熬得过三年的人的确不会有多少,即便能勉强熬过去,身体也早就透支了,很难再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出去之后继续作恶的可能性也会低得多。
陶东来道:“你倒是把这儿打理得井井有条,看来的确是在部队里锻炼出来了!”
陈一鑫笑道:“陶总,管理矿场比带兵打仗容易多了,一应事务都有可以照搬的模版,生产流程确定下来以后就不会再有大的变化,所以照现成的方案做就是了。哪像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每做出一个决定,下达一道命令,都有可能牵涉到千百人的性命,压力大得很啊!”
陶东来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自己更适合在军中带兵,还是管理地方事务?”
陈一鑫想了想才应道:“现在应该还是习惯军人的身份多一点。或许今后北方太平下来了,我会多用一些精力来管理地方事务。”
陈一鑫在山东和辽东两地都已建立起了比较牢靠的根基,也很了解东北亚地区的局势走向,像他这样既懂地方政务又能带兵打仗的高官,在海汉内部可并不太多,如果今后便由他来主政北方各个殖民区,无疑将是一个很合理的人选。
陶东来所提出的问题,也是在试探陈一鑫的态度。如果陈一鑫自己愿意主动留在北方发展,那当然会是一个比较理想的局面。就目前已经见到的状况来说,陈一鑫对福山县的治理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在当下这种非常时期收容了数万难民后还能保持本地机构的正常运转,这本身就是执政能力的极好体现。若是换个人来坐这个位置,就未必能有同样出色的表现了。
不过如今北方的国际形势仍未明朗,谈及今后的工作安排还为时过早,至少也得等陶东来主持的多国会晤有了初步结果之后才能有所安排,所以他当下没有就这个话题与陈一鑫进行深入的探讨,转而继续了解矿场的生产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