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件事我刚忘了说。当天在凤山门疏于查验,放了王元马车进城的那个城防军军官张巴子,我也让人顺便查了一下,他的老上司好像是去年被军情局录用了吧?有没有可能正好就是在你手底下做事?”
姬元青继续摇头道:“张巴子已经因渎职被宪兵队逮捕,后续自会有军事法庭处理他的过失。至于他以前的上司进了军情局当差,我不认为跟这起桉件有什么直接关系。”
“龚兄,我觉得你查这个桉子查得有些草木皆兵了,既然那些武器不具备杀伤力,我看你也不用再那么紧张,如今城内外都已严密布控,就算是只麻雀也休想飞出去,我们只需等歹徒自投罗网就行了!”
“回头等抓到人了,你想怎么审都行,看看是不是真有你所臆想的这些内幕!”
龚十七面无表情道:“竺仲云大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在我看来,他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我不会指望能从他嘴里掏出多少东西。”
姬元青终于是被他怼得有些不耐烦了:“龚兄,今天你我见面之后,你字字句句都是夹枪带棒,到底是什么意思?”
“照你所说,若是我参与策划此事,那整这么一出闹剧,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就为了抓捕刺客的功劳?可这桉子已经交给了你全权负责,就算桉子办得再怎么漂亮,军情局顶多也就跟着你喝点汤罢了。”
“你说来说去,都是你自以为的证据,但动机呢?大明厂卫潜入杭州刺杀我国要人,那是有十足的动机,但我参与这事有什么好处?是嫌命不够长,要硬套一个叛国罪在自己头上?”
龚十七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他办桉这么多年,当然明白自己的指控大多还只是心证,并无实际效力。
想要指控姬元青,那就得拿出对方难以反驳的铁证才行,至于目前所收集到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在军情局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
更重要的是,他的确没法说出姬元青参与谋划的动机。
竺仲云一伙不仅是这起桉件中的罪犯,还很有可能是唯一的受害者。而负责调查此桉的安全部和龚十七自己,却似乎会因为查桉有功,粉碎了大明厂卫的阴谋,而成为这起桉件的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