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沈济舟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杀机,冷冷地盯着许宥之。
许宥之心中一颤,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叩首道:“主公明察!主公明察啊!这郭涂乃是血口喷人,凭空污蔑臣啊!臣自出山以来,一心只为扶保主公,主公亦知臣当年便是跟主公最为投机,主公对臣有知遇之恩吗,臣怎么可能.......”
沈济舟听了一半,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冷声道:“你如何,且放一放,到底私下有无与萧元彻交通,也暂且不论,等候调查便是,只是我亦好奇,你说的那个谍子,到底是个谁,为何你愿意以自身担保他呢?”
郭涂趁机将了许宥之一军,冷笑道:“是啊,这便是我之三问,许大人啊,你敢不敢向主公说清楚,这谍子是何人,又是在萧元彻的军中任何职,而且跟你有如何关系,能让你给他担保!”
“这......”
许宥之一怔,面露难色,嘴唇翕动了半晌,终是一低头,声音极小道:“臣......不能说啊!”
“为何!”沈济舟眼眉一立,厉声道。
“这......主公啊,这谍子事关重大,主公请想,若我当众将这谍子的身份全部说出......恐怕走漏风声,打草惊蛇啊!那再想在萧贼身边安插咱们的人,可就难了啊!”许宥之叩首颤声道。
许宥之所说的也是实情,若在平素,沈济舟正常起来,自然能够体谅他的难言之隐。
可是,今日这沈济舟可不怎么正常。
许宥之这话一说出口,那攻击力和攻击范畴可就大了。走漏风声?何人走漏?这一下可把帅帐之中的所有人都得罪了彻彻底底。
帅帐之中,逄佶、臧宣霸已然怒目而视。便是张蹈逸脸上也有了些许的怒气。
郭涂心中暗自得意,许宥之啊许宥之,枉你自夸算无遗策,实际上你白活啊,今日你这话一出口,就算没有之前那件触怒主公之事,往后你在主公麾下也将寸步难行了!
趁他病,要他命!绝对不能给他喘息之机!
郭涂趁势紧逼,冷声道:“怎么,许大人!能立在主公左右的,无论文臣还是武将,皆是忠肝义胆,只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忠贞之士,你这走漏风声之言,从何说起?你不信我便罢,难道连几位将军也不信了?难道连主公也信不过么?你还言我含血喷人,如今你之所作,又当何解?”
他这一阵挑拨之下,张蹈逸和臧宣霸,还有那早就看许宥之不顺眼的姜琼也不由的哼了一声。
沈济舟眼神冰冷,似有刀剑之锋锐紧紧地盯着许宥之。
许宥之顿时觉得脊背发凉,跪在地上颤抖不已,却还是咬着嘴唇,不愿说出那谍子究竟是谁。
沈济舟冷冷道:“许宥之啊,我亦不为难于你,罢了,你说吧,如何才能说出那谍子是何人?”
“这......唉!”许宥之心中翻了几翻,擦了擦额上冷汗,方无奈道:“主公之命,宥之如何敢违抗......说出谍子是何人也不是不能,只是......还请主公屏退左右!”
“什么!许宥之,你莫要欺人太甚了!当我等是宵小之徒么!”
臧宣霸脾气暴躁,早就忍无可忍了,听了许宥之此言,已然大怒呵斥起来。更是不由自主的朝许宥之身前欺去,作势要打。
姜琼也是一旁牙咬的格格响。
张蹈逸还算温和,见臧宣霸如此,忙一拦道:“臧将军,主公在此,不可放肆!主公自有决断!”
臧宣霸这才哼了一声,并未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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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郭涂却巴不得臧宣霸真就给许宥之一顿胖揍,方消他心头之恨。
看见臧宣霸要打,他心里乐不可支。未曾想被张蹈逸所拦。郭涂心中顿生怨恨,狠狠的剜了一眼张蹈逸。
老子早晚要报复这个姓张的!
沈济舟一甩袖子,冷笑道:“许宥之啊许宥之,我若今日屏退左右,岂不寒了诸位之心么?不仅如此,你此言更是动摇军心,离间我与诸位的关系!本大将军,岂能容你!”
再看沈济舟眼眉一立,怒喝道:“来啊!左右将其拖下去,重打二十,再来问话!”
“喏!”帐外士兵闻风而动。
许宥之一脸难以置信,霍然????????????????抬头,看向眼前的沈济舟,蓦地觉得此时此刻帅案后的沈济舟从未有过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