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摊开双手,声音因为激昂的情绪而有些大。
“可是……可是她明明还在这里!”
“我在成为权限者的时候还听到过她的声音!我能感知到她的存在!”
“不。”
麻薯小姐微微摇头。
“那只是她残留的痕迹,不是灰海本人。”
“声音,说过的话语,做过的事,听到的故事,未曾实现的心愿,抚摸脑袋的触感,裸足趟过的河水,抬头望过的云……灰海残留下来的痕迹永久的铭刻在多元宇宙中,她无尽的思念倾注在每一个生灵身上,但……”
“她终究已经不在这里了。”
麻薯将灰海形容的仿佛一个凡人,这让亚瑟越发的感到不能理解。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
“灰海相当于建了一座庄园,庄园里养了很多动植物。”
“有一天,主人离开,动植物们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原有的秩序逐渐崩溃,新的秩序逐渐形成。”
“这座庄园就是你们所处的世界。”
“原初与匍匐就像是两个闹变扭的孩子,为了争夺母亲的爱和遗产大打出手,牵连着其他的动植物也被迫加入到斗争中去。”
“离开之前,灰海预感到了原初和匍匐的战争,故而留下了一道思念,希望它们不要玩过火,给其他的生灵造成不可逆转的灾难。正是这道思念塑造了今天的权限者体系,它因为灰海的意志而诞生,深深铭刻在多元宇宙的每个角落,以抑制灰海之子的胡闹。”
“在不同的海域,这道金科玉律般的思念塑造出了不同形式的权限者组织形式,保护着权限者们。”
“所有的权限者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权限即为资格,你们是脱离了正常生灵轮回的存在,不受既定宿命的掌控,专为遏制原初和匍匐而存在。”
“放牧,掘墓,权限,此三者皆为往生种。”
“往生种能够感知并利用灰海中最本源的力量,思念。但其本身却并不持有着属于自己的固定思念。”
麻薯的声音像是在咏叹某种古老的史诗。
“持有思念之人,必定处在灰海的大轮回中,无法超脱。唯有舍弃既定的宿命,个体才能作为承载多种思念的容器,升华为往生种,从而拥有无尽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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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种的三方势力在灰海中维持着动态的平衡,演绎变动发展的世界,变相的保护着无数生灵。也许,这才是灰海真正想看到的。”
“回到最开始的话题,关于你的母界正在遭遇的危机。”
麻薯小姐撩了撩耳边的黑发。
“远处之光的爪牙们放牧群星。”
“文明不发达的弱等世界,通常只会吸引到同样弱小的放牧者,这些侵蚀体本身不成气候,甚至不在原初之光的追随者体系之内,属于编外人员,野信徒。”
“只有文明高度发达或者战争潜力旺盛的位面,才能引起放牧者高层的注意,它们将派出干部级别的侵蚀体,前往攻略位面。”
“你的母界虽然说不上多么强大,但已经表现出来一个具有侵略性的文明世界应有的素质和战争活力,多半是被盯上了。”
“【神授日】是原初之光的侵蚀标志,这意味着至少有一位干部级别的放牧者正在图谋当前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