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永远的死去。
死在异国他乡。
献祭于这疯狂的伟业,投身入不灭的烈火。
两界间隙。
尖锐的呼啸撕裂黑暗的虚无,恍惚间,仿佛听到的是婴儿分娩时本能的啼哭。
披着羽织的长耳生物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握着长弓的纤细左手手指根根松开,兜帽下双目呆滞,失去了所有神采。
一道道漆黑罪恶的荆棘自千米外延伸过来,湮灭沿途的白光,撕开立场能量,无视一切阻拦,轻易地刺穿了王的要害。
心脏,眉心,腹部,手臂,大腿。
不断贯穿,重复破坏。
场面无比凄惨,简直是在鞭尸。
荆棘的记忆中深深地铭记着神灵的特性,它们的生命力极度顽强,难缠至极,无论被破坏怎样体无完肤的程度都不会死,永远不会死,只要信仰的余烬还没有彻底熄灭,便不会迎来真正的陨落。
所以,要持续攻杀,不断破坏!
一万次地!十万次地!百万次地!
在永无休止的破坏之中,即使是信仰神灵所谓的永生不灭也会失去意义,剩下的,只需等待凡间信仰彻底被时光磨洗吞消。
漆黑幽暗乐此不疲地进行着穿刺,直至彻底抹消纯净白光,摧毁其所有抵抗能力。
太古的憎恨永恒不灭,与之相比,区区一介失去庇护的神灵信徒,不过是水面上漂浮着的泡沫,脆弱不堪,光是触碰就能让她破碎。
“无礼的渣滓!胆敢用神术对抗权限者,对抗多元宇宙终极法度,虽万死而不能抵偿其罪恶!”
荆棘另一端,亚瑟缓缓踱步而来,双眼被纯然的黑色充斥。
此刻的他,很难说完全是亚瑟·路希瑞亚自身的意志在掌控躯体,而是受到了某种过盛激情的影响。
伸手,抓住羽织王者的头颅,兜帽在力量波纹下破散,两人四目相对……应该说,只有她看到了眼前恐怖的权限者,因为在后者眼中,唯有可憎的仇敌,必须销毁的肮脏存在,而非是具体的个人。
兜帽下金发散乱,曾经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被腐败结晶侵蚀,长耳耷拉着,连完整的五官都再也看不出来了。
亚瑟眯起眼睛,手指用力一捏,让她把嘴张开。
“给我张嘴!”
“怎么,这么点小小的痛苦就连话都不会说了?你知道有多少拥有知性的可贵生物因为你和你的神惨死?它们死前遭受百般折磨,死后还要为奴为仆,永世不得超生!就为了那无聊的信仰,被剥夺走做人的一切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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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轮到自己受苦,却不愿意接受认罪吗?”
“怎么不祈求你的神了?嗯?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的神去哪了?”
残酷冷笑,没有仁慈可言!
如山罪衍的本质,正是那无止尽的憎恶。
对信仰神祗零容忍,完全对立,持续抹杀,未来永劫不会止步。
“张嘴!把你母界的信息全部说出来,我会给你个痛快!”
“一个被信仰神灵寄生的位面,相信有不少的权限者会对你们感兴趣!”
“……”
她张了张嘴,像是说了什么,声如蚊呐,无法听清。
亚瑟把耳朵凑过去,只听她断断续续说了句:
“……女神大人……是……最温柔的……不会伤害……别……人……”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