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奇怪的看了鹊儿一眼:“你平时笨手笨脚的,怎么突然学会了这一招?”
此话一出,果然将鹊儿问了个正着。
但见鹊儿吞吞吐吐的,眼神也闪躲,更向门外瞥了几眼,道:“是沈要教的……”
她托着那热乎乎的鸡蛋,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小姐,沈要心里总是想着您的,只是他不肯说罢了。您看,还要不要让他进屋吃饭呀……”
“呵。”
萧子窈兀的冷笑道,“他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让他上我的桌子?”
鹊儿的手一抖,只声如细蚊道:“小姐,也许沈要有些难处。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难保大帅不会为难他……”
萧子窈不屑道:“爹爹既要为难他,便是巴不得他离开的,他只要说一声,立刻就能抽身。他不愿跟着我,却偏要留下,无非是为了名利而已。”
话毕,却又垂了垂眸子,低声切齿道,“我本以为,他与那些阿谀奉承的人不一样……”
萧子窈因着沈要发了脾气,便不会用上那鸡蛋了。
非但如此,她看那几只鸡蛋更堵气,于是唤来鹊儿,直教她把这劳什子丢得远远的。
萧子窈闷闷不乐的躺回了被子里。
枕头仍是潮乎乎的,昨夜,沈要走后,她哭了一夜。
她对他,原已有了千百种的期待。
他那么呆,办事也不漂亮,可一旦他守在她的身侧,一切便很好很好。
萧子窈几乎习惯了这样的一种好。
谁知,昨日,他却不在。
她找不到他,更等不到他,心便一寸一寸的冷下去、沉下去。
是因着沈要脱了她的控而烦躁么?
是的罢,会有一点的罢。
可归根结底,将她的心揪得生疼的,不是烦躁,却是担忧。
萧子窈担心沈要,担心得厉害,无以复加。
担心他受萧大帅的迁怒,受旁人的诬陷与非议。
她那样的担心着、不安着,心跳也茫然,到头来,却只换得沈要不冷不热的一句谎言。
萧子窈只觉心灰意冷。
哭肿的眼皮贴着枕巾上的绣图,被磨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