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要,我有话要问你。”
萧子窈目不转睛的望定他道,“别人不要的好,到底算不算是好?”
沈要凝眉一瞬。
他直觉心下一痛,更有些怯了。
于是,默了许久许久,方才痴痴的说道:“也许那些别人不要的好,可能是某人倾尽所有的最好。”
“那便是’好‘了?”
“嗯。”
他郁郁的点一点头,“可是这样的好一文也不值。”
“如此说来,这样的好根本不是好!”
萧子窈兀的焦躁了起来。
她简直不敢再多看沈要哪怕一眼了。
她那些一厢情愿的、一文不值的好,根本可笑得紧。
她便一下子冷了下去。
“我乏了,你退下罢。”
沈要淡淡的嗯了一声,复又侧目道:“六小姐,您桌上的香炉还燃着。睡时不宜焚香,我替您熄了罢。”
“顺便将我的兵书和地图也收一收。”
沈要从令如流。
他于是走去那案前,只将香灰压灭了,再扫一眼那兵书与地图,叠放整齐罢,终于退了下去。
又是漫漫的冷夜。
萧子窈夜不能寐。
她一面想着萧子山待萧子任的好,一面又想着自己待沈要的好。
来来回回的,到底还是不好。
熬尽了长夜,还有天明。
萧子窈不怎么睡过,梳洗时便也是恹恹的。
鹊儿见她无精打采的,便只好端来一碗寡寡淡淡的、素白的清粥。
“小姐,您眼窝下头又见黑了!不管心里再怎么揣着事情,该歇息还是要歇息的呀!您又不是铁人,哪能这样的煎熬自己呢!”
萧子窈默默的吃着粥,只听鹊儿窸窸窣窣的念叨着,一时味同嚼蜡。
她于是道:“这粥没什么味道,我吃不下,你去把沈要买的点心拿来,我要就着吃。”
鹊儿一听,登时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