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男一女,有车却无伞,从院门至屋檐,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却已然都被暴雨淋了个浇湿。
那男人穿军装,一抹脸,冷冰冰的一把水,面色苍白无比。
“大夫,她好像动了胎气,请你帮她看看……”
“你不要急,先坐下来再说。”
宋晓瑗心领神会,立刻扶着他身畔的白裙女子坐下,又吩咐连翘速去取些热茶与毛巾来,适才柔柔抚上那一把细细白白的腕子,而后,静听片刻,终于开口道:“——没什么大碍,她大约只是受惊了,宫内一时有异而已。”
话毕,她便翻出一本药簿来,又问一句:“病人的姓名且说一下,我要记病例,之后抓药用。”
那男人没说话。
气氛顿时有些诡异起来。
却是半晌过后,那白裙女子喝了热茶、终于缓过神来,才弱弱的应声道:“我叫……小金铃。”
宋晓瑗眉心微皱。
“姑娘,请问你姓氏是哪个字?”
“就是大小的小。”
小金铃喉咙一苦,“我无名无姓,就叫小金铃,是小铃铛的意思。”
四下几个伙计静下来了,复又互相对视一眼,默不敢言。
正经人家的姑娘,哪里会起这样的名字?
如此想来,此女就应当是风月场里讨生活的了。
宋晓瑗面色不改。
“好。小金铃姑娘。”
她声色轻柔,又望定那一张湿湿冷冷的脸——真奇怪,她居然觉得小金铃与萧子窈长得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