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当是她过往恩客之中谁的孩子罢,她也不清楚那人究竟是谁,不过,无所谓的,反正这是她的孩子,也将会是她第一个、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
回去的路上,夏一杰一句话也没说。
那暴雨仍未歇,煤渣胡同到了,小金铃不敢再抢他的伞,便打算冒雨跑进巷子里去。
谁知,偏就此时,夏一杰居然一改之前的态度,忽然拉住她道:“我送你进去。”
话毕,他便撑起伞来——是萧子窈借给他的那一把,黑面的,如奔丧出殡,他从车上下来,又绕过车头,像绕过一口棺材,然后将她接下来、接进伞中,同她并肩而行。
两人一路相对无言。
到了巷尾,小金铃于是颤颤巍巍的取出钥匙开门。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她说。
她并不觉得夏一杰愿意进门躲雨。
但人生曲折,总有意外。
——夏一杰竟是一言不发的挤进了她的门去。
他径自走进屋里坐了下来,并未拉亮电灯。
“……大夫说孩子有一个月左右。”
半晌过去,他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那会不会是我的孩子?”
小金铃立刻矢口否认道:“不是。”
“你怎么知道不是!”
他一下子暴怒而起,嘶声大吼,那模样应当是极可怖的,好在,他并未开灯,她便看不真切。
“按时间来算,一个月,那就是我的孩子!”
“我说了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和我睡过的男人多了,你一个生瓜蛋子又算什么!这件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正常给我钱就好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生完孩子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