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事理所当然道:“对,百达快递,百川书院,果子酒分销,不都是云国公的产业吗?”
崔三论好几年不出京都,竟然不知道,京都以外,顾南夕的威信如此之高。
即便是她名下产业的伙计,也不会轻易被人轻视。
钱管事在均州挺能说上话,当天下午就安排好船只北上。
纵使码头上负责查验的官吏,认出来崔三论,也只当没看见,直接给放行了。
直到客船驶出十里地,再也看不到均州的影子,崔三论这才惊觉,困住自己多年的牢笼,就这样破了?!
站在船甲板上,望着河水滚滚而流,水浪猛烈地击打着两岸石山,飞溅的浪花落在岸边的杂草上,挂着水珠的草木随风起伏。
崔三论深吸一口气,吐出胸中的浊气后,深深感觉捆住自己的链条,在水浪的拍打声中,寸寸断裂。
“我原以为,这是逃亡之旅,路上必不会太平。”
宋大安排好自己的妻女后,担心崔三论会着凉,便带着一件斗篷来到甲板上。
“我们若是早点出发,也不能像现在这样顺利。正是因为云国公拿下朔州,他们才会给人方便,给己方便。”
官场上的人惯爱见风使舵。
云国公在短短几日内,就用一万兵力拿下朔州。
明面上,她手里头还有九万大军。但背地里,谁能确定她有多少?
草原上的部落那么多,云国公一呼百应,随时可以拉起一支数万的骑兵大军。
草原人本就凶猛,再配合上云国公的用兵如神,云国公到底能走到哪一步,没人敢下定论。
崔三论神色一愣,随即轻笑:“我这是沾小南夕的光了。”
这艘客船,是归属于百达快递名下,用于承运货物的,没有外人,全是自己人。
许是终于摆脱监视的缘故,崔三论心情极好,精神头也恢复了很多。
宋夫人担心崔三论吃不惯船上的伙食,还单独给崔三论开小灶。
梅花包子,羊肉汤,鸡丝面,蜜饯李子雪花酥……
把崔三论吃得容光焕发,看不出一点病态。
“义祖,大哥信中,十句里有九句是叮嘱我好生照顾您的身体。可瞧您这身子骨,怕不是比我都要壮实!”
李明德早早的就来到了码头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