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凭空而立,双翅如剑。
恍惚间竟似变成了一个绝世剑客。
“这是五百年前朱轻候肩上那只鸟!”
白帝城外,虚鼠神情凝重地看着那只青鸟,沉声道:“当年朱轻候扛着木剑走出黑水城,在城外被一只青鸟打劫,一人一鸟斗了三个多月,最终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好一起行走江湖。
传闻那只鸟已经随着朱轻候斩天一役陨落,没想到竟还活在世上!”
说着虚鼠目光落在那老农身上,沉声道:“既然鸟是青鸟,那这位想必就是前代剑阁侍剑者,温九流了。
只是你如今已是废人一个,手中无剑,何必来寻死?”
“没想到世上还有人知道我这个废人!”
老农沟壑纵横的脸上扯起一缕笑容,憨厚道:“当年就该死了,只是放心不下那些老朋友,现在他们都有了归宿,老朽活着也没甚意思,陈留王有请,只好来走上一遭,埋了这把骨头!”
虚鼠沉默不语。
就连那位散发着缥缈气息的女子和魔气滔天的魁梧汉子都脸色微变。
他们不是大荒修士。
但五百多年前朱轻候拔剑斩天的事迹他们都知晓,一剑开天,以圣人之身剑斩准帝,如此风华绝代的人物,哪怕是放眼数座天下都找不到一个。
如果朱轻候未死。
别说圣人,就算是如今数座天下的准帝,又有谁敢接他一剑。
温九流当年能成为侍剑者伴随朱轻候左右,实力自然也极为恐怖,巅峰时甚至曾踏入过准圣境。
现在他虽然已经成为一个废人,手中无剑,可谁也不知道他临死前递出的一剑能有几分锋芒。
“装神弄鬼!”
那披头散发的剑修负在身后的手掌微握,剑气吞吐,三道剑意遥指李斗、青鸟和温九流,冷漠道:“不入圣境,终为蝼蚁,本座一人斩尔等!”
“大言不惭!”
温九流抬头看着那披头散发的剑修,佝偻身躯变得笔直,气势渐起,浑浊眸子里散发着凛冽剑意,冷喝道:“姬家裁人,你当年万里觅朱候,被一剑斩落圣境,这么多年过去,旧疾可安,剑伤可祛,断剑可铸,可还记得那一剑?”
“你认识本座,是你,当年那一剑,是你斩的!”
那位披发剑修瞳孔微缩,死死盯着温九流,须臾后又摇头道:“不可能,当年那一剑已至圣境,如天外而来,除了朱轻候外谁能斩出,绝不可能是你!”
“呵呵,一个连出剑勇气都没有的废物,天资再高,又有什么资格让他出剑?”
温九流手掌缓缓张开,那头青鸟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满地发出两声啾啾嘶鸣,化作一把青色流剑落入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