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尽管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呼啸而来的寒风噼里啪啦往她脸上拍,拍得她下意识一个哆嗦。

“河边更冷了......”她自言自语道。

“河风凌寒,是比县中冷多了。”第五探微也下了马车,从小厮手中接过两个汤婆子,递给沈筝一个,“沈大人且拿着,了解寒意。”

沈筝眸子微亮,待看到有两个汤婆子时,也不客气,抬手便接过一个。

暖意入手,大大缓解了通身寒意。

她低头看去,这汤婆子也有讲究,外边儿套了个夹层套——内层两侧都是动物毛,将手缩进去,手感毛茸茸的。

最外层则是夹了棉的绸缎,缎面绣有金线,一眼尽显富贵。

沈筝的手在内层来回摩挲,下意识问道:“这是何种动物毛?”

“羊羔毛。”第五探微答道,“取羊羔腋下最松软的绒毛,再让绣娘挑入绸缎。”

她朝沈筝一笑,仿似看出了沈筝在想什么,“放心,不是活剥皮,只是取毛罢了。”

沈筝张了张嘴,无声笑了起来。

很多猎户为保持皮毛松软有韧性,都会选择活剥皮兽皮。

她也明白,不怪猎户。达官贵人有需求,猎户就只得活剥,才能多卖些银子。

但她一直认同“杀生不虐生”这句话,活活剥皮......是为虐。

不过片刻,车上之人都顶着寒风下来了,巴乐湛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上来便夸。

“沈大人的下河村果然不一般,这般、这般.......啊、啊切——”

一个喷嚏打得老远,溅出的口水清晰可见,沈筝几人下意识后退几步,错开了他。

他干干笑着,将没拍完的马屁拍完:“这般风光旖旎,让人见了便想吟诗一首!”

沈筝冻得不想接他的茬儿,第五探微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