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面面相觑后看天看地看河流,就是不看她。
“行。”沈筝捋了捋衣袍,“都不想听是吧,那到时候铺路做工,工钱该如何算就如何算。”
村民们纷纷一愣。
光顾着争铺路去了,咋忘了工钱这茬!
“我们听!我们听!”他们围上前来,眼巴巴看着沈筝,“小的们听就是了,大人莫生气。”
沈筝心头一笑,小样儿,还拿捏不了你们了。
她开口道:“想要富,先修路。码头修建在即,往后货船与车马都多有往来,这路,咱们是必须要修起来的。一是来往便捷,二是给来往之人留下个好印象。”
这话说得有理,众人纷纷点头。
他们这是哪儿?同安县!柳阳府同安县!有沈大人在的同安县!
那路,必定要是同安县中最宽敞、最好走的!
“所以,这不是你们想不想占县中便宜的问题,而是自一开始,这便是县里的责任,且如今县里有负担起这个责任的能力,为何要你们出资?”
沈筝如今说话,总是自带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一股他人难以反驳的气场。
村民们愣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大嗓门儿眼睛提溜转,自人群中锁定了一人。
“巴大人!”他对着巴乐湛大喊道:“巴大人他们县!村里想修路,就是村民自己修的!县里一个铜板都没出!”
巴乐湛双眼瞬间瞪得像铜铃,“你”了个半天没“你”出反驳的话来。
沈筝无奈抿唇,巴乐湛苦着脸凑上前,低声道:“小巴错了!小巴错了!若您县中有剩下的石灰石,我泉阳县都买下来,用于县中铺路,绝不收县民一个铜板!”
这“一个铜板”,与之前“一个铜板”,倒也算前后呼应。
他就不明白了,为啥同安县民老是一副对他意见很大的样子,上回县衙揭匾也是,老是将他提溜出来嘲笑。
他有这么好笑吗?
沈筝还未开口,思索了许久的梁复上前,皱眉道:“每到雨季,朝廷就会给地方拨修路银钱,就算一年未拨,来年也必定会拨。你竟让百姓自己掏银子修?”
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