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逐渐暖了起来,冯千枝偷偷蹭着手背解痒,她不敢骗沈筝,只能说:“以往有师傅看铺子,千枝还可以去村中捡些柴火,但现在师傅不在......”
李时源不在,所以她没空去捡柴火,而买柴又贵,自是不敢多用。
沈筝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没将她照顾好的愧疚感。
李时源为了同安县,为了他们的事业去了“前线”,留冯千枝看家,而她还让孩子受冻......
她越想心中越难受,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心情调整过来,拉着冯千枝坐了下去。
“是姐姐没将你照顾好。千枝,有些时候你不必这般懂事。”沈筝说。
冯千枝闻言“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面上是震惊与无措。
懂事难道不好吗?
“沈姐姐您莫要这般说,您已经给了师傅和千枝一个家,千枝是真的很高兴那日遇见了您。且千枝已经是大孩子了,哪里事事都需要您看着,您那么忙......”
她越是懂事,沈筝心中越不是滋味。
“很痒吧?”沈筝牵过她的手,放在掌中揉搓。
她方才便看到冯千枝蹭手背的小动作。她之前也生过冻疮,知道那种滋味。
——冻着的时候疼,热了又发恶痒,怎么蹭怎么挠都不解痒,恨不得将手挠破才罢休。
她们双手重叠,冯千枝呆呆看着,不点头也不摇头。
沈姐姐的手可真暖啊,她想。
好像一下就不痒了,她的手心都被搓出了薄汗。
“往后日日都将灶烧着。”沈筝看着所剩不多的柴火,道:“沈姐姐往后会派人送柴火过来,你不必担心。”
冯千枝闻言手往后缩了一下,但沈筝握得紧,她没能将手抽出去。
“不用,不用!”她面上焦急,连忙拒绝道:“沈姐姐,真的不用,若后面再冷些,千枝会烧灶的。近来铺子上也有些盈余,也够买柴火了。”
“你啊......”沈筝朝她一笑,无奈道:“小急性子,不能听我将话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