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怎么了?
季本昌抬眼望去,等着洪公公下文。
他眼巴巴的等,被他等来的却是洪公公激动地将信件复原,然后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还给陛下。
没了?
没下文了?
季本昌一时头脑发蒙,脑中反复想着——那户部呢?
百官也与他一样,两眼发蒙,殿上顿时鸦雀无声。
分利给陛下?岳震川没想到自己方才竟拍错了马屁,捻着手指回想。
——自古以来,官员碰商事,都是藏着掖着,生怕被陛下晓得自家碰了商事,也怕自家被陛下惦记上。
可这沈大人自一开始便与他们不一样。
她能拿出稻种,拿出棉布纺织机,便奠定了基础,也开了先河——无论她为官与否,这些生意她都碰得,且最好是她来碰。
所以她才能大大方方地拉着县衙,拉着百姓做生意,甚至......拉着陛下做生意。
“怎的都不说话?”天子大致看了一圈百官神色,心中觉得好笑,点名问道季本昌:“季爱卿不是要与朕同乐?”
季本昌泪眼婆娑,咬唇道:“老臣、老臣真是太开心了,老臣!替陛下开心!”
户部的三成利......
没啦!
“朕也欢喜。”天子才不管季本昌是如何想的,抚着信纸道:“沈爱卿原先家中贫寒,她在信中说,此次她出的六成本钱,正是用的朕之前赏赐。”
有人鼻间轻嗤。
难怪不得,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自己分文不出,拿着陛下赏的银钱,讨了陛下的好,他们当什么呢,这般做法与沽名钓誉有何异。
天子却全然不这般想。
就算这三成利分他与否,他都将事件本质看得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