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常人眼中,是有些惊世骇俗了些。

但此事的重点是......

“如今婚书在哪?”

“在小女身上。”

“你偷来的?”

“不是。”莫轻晚情绪复杂,似是嘲讽,又似是感谢,“思远死后,小女难辨日夜,家中产业被搁置,父亲气急寻来,将婚书扔在了小女脸上。”

“他说......”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说,思远人都死了,小女那般作态给谁看?若小女要嫁,那便拿着这纸婚书,与思远黄泉相伴。”

“就这般,这纸小女与思远梦寐以求的婚书,在思远死后,到了小女手中。”

沈筝看着她平静叙事,仿佛在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心中悲凉骤起。

礼制不可废,但礼制,也能害人。

莫宗凯罪论未下,沈筝也不得让余正青直接将莫轻晚户籍迁出。

“你决定了吗?”沈筝问她,“若你与岳思远殇婚,是能将户籍迁出莫家,可你往后......”

往后的她在旁人眼中,是为寡。

但对眼下情形来说,若府衙不介入,这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决定了。”莫轻晚声音轻轻,但语气很坚定,“小女本就应该嫁给思远的,不过时日早晚罢了。只要官府认这桩婚事,那小女便嫁。”

沈筝细想一番。

还真别说,莫轻晚手中有婚书,那在律法上她便是许了人的,尽管未婚夫婿婚前去世,但也可殇婚——殇婚这一制度并未彻底完善,各地处理办法不一,但多看女子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