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玛禄似是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聚焦,落在太子身上,眼中有怨怼、有怜惜,更有深深的无奈。
她抬手,手指轻轻颤抖着抚上太子的脸,指尖摩挲着他的轮廓,带着几分怯意与眷恋。
玛禄声音沙哑,透着几分疲惫:“你,你既然生气,为什么不来问问我?”
“我对他什么态度,对你又是什么心思,你难道还要说你没知觉吗?你可曾想过,我走到那一步,写那封信,是被多少心寒与绝望逼的?孩子没了,现在孩子没了,你还不闻不问,如今倒来兴师问罪,我还能指望什么?南苑之行,也不过是想为了它寻个活路,你却又来搅和。。。”
说着,泪水再度汹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猛地扭过头去,不愿再看太子一眼,似是多看一眼眼前之人,心底那道鲜血淋漓的创口便会被撕扯得更开,再多几分难以承受的剧痛。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唯余低低啜泣声。
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过往种种细节,那些曾被他粗心忽略的蛛丝马迹,玛禄言语间偶尔泄露的落寞、神色里暗藏的憔悴,在这刻如拼图碎片,急速拼凑完整,勾勒出一个他不敢置信却又不得不直面的残酷真相。
他直接翻身下了床,“扑通” 一声跪倒在床榻边,双手紧握成拳,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又懊悔地说道:“你,你没有骗我?真的。。。真的是。。。这样吗?”
他扳过她的身子,逼迫她直视自己,虽然人是跪着的,但多年太子之位的积威让他此刻不容任何人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