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和苏培盛在旁边看着,苏培盛随了自家主子,喜怒不形于色,此刻抿紧了嘴唇,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在一旁。
陈心眼见太子又跪了回去,心里顿时有些耐不住了。
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实心眼儿啊?皇上明明没说要接着跪,这要是继续跪下去,等会儿跪坏了身子,可怎么好?到时候皇上心疼太子,雷霆震怒之下,他这个贴身太监绝对少不了一顿严惩。
陈心心生一计,借着还食盒的理由,上前几步,给苏培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起出去。苏培盛起初还有些犹豫,脚下的步子仿若生了根,迟迟未动。
可架不住陈心一个劲儿地使眼色,苏培盛瞄了一眼脊梁挺直的四阿哥,终是叹了口气,跟着陈心一道提着食盒出了殿门。
二人一路疾行至殿外的偏廊,陈心压低声音说道:“苏公公,咱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两位殿下犯糊涂啊!眼下皇上好不容易松了口,没明言让接着跪,可两位殿下倒好,跟商量好了似的。。。这奉先殿的金砖地,又冷又硬,跪久了伤筋动骨的,真要跪坏了,咱们两个贴身伺候的,怪罪下来,怕是有掉脑袋的风险。”
苏培盛心里门儿清,太子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自幼宠溺有加,真要是跪坏了身子,皇上保准心疼得要命,追责也很正常,平日里这样的事情不少。
自家四阿哥一贯行事低调,皇上虽说看重他的办事能力,但若真跪出个好歹,皇上的心疼程度,指定没法和太子相比。
这陈心,心眼倒是不少,还妄图拉自己下水,一道去蹚这浑水。
可他也不好拒绝,不然岂不是他这个奴才,不心疼主子?罔顾主子安危,往后自己在四阿哥跟前,还怎么立足。
苏培盛只得拱手,一脸诚恳:“陈公公所言极是,咱做奴才的,哪能眼睁睁看着主子苦遭罪?只是这事儿棘手得很,太子殿下地位尊崇,他硬要跪,咱们做奴才的可怎么劝呢。”
话里话外,意思是你家太子先跪的,连累我们四阿哥也不得不跪!眼下这棘手的局面,根源还在太子那儿,你陈心可得心里有数,别一股脑儿全把难题往我这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