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那拉氏一走,太子就叫了陈心进来:“杨格格是哪个?”
陈心赶紧答道:“回太子殿下,杨格格就是包衣杨家的长房嫡女,其叔叔与哥哥皆在前朝为官,且在朝中颇有几分作为,家族势力亦是不容小觑——”
太子微微抬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断道:“我不是要听这个。”
陈心暗自叹了口气,补充道:“就是那个爱穿着宫女衣裳在殿下您跟前晃悠那个。”
太子反应过来,灵光乍现,旋即问陈心:“她可送过我香囊?”
陈心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所有格格、侍妾送的东西都收拢在库房里了。要奴才给殿下取来么?”
太子摇头,神色冷峻:“不必了,你且将它们尽数烧了吧。香囊之事,往后休要再提。杨氏,怕是再也不会回毓庆宫了。”
说罢,太子心中暗自叹息。皇阿玛对自己固然关爱有加,然这关爱有时却似沉重枷锁,让他几欲窒息。
他就是一只被囚于华丽笼中的飞鸟,虽有锦衣玉食,却被剪掉了飞羽。
偶尔,他也会心生逃离这牢笼的强烈渴望,玛禄便是他唯一。。。唯一象征着他还是有一丝自由的存在。
这一次皇阿玛借杨格格之事敲打自己,明示要雨露均沾,不要独宠一人。太子心想,索性便依了皇阿玛之意,将那些女子所赠之物付之一炬,也好借机掩盖玛禄给自己香囊一事,以免再生事端。
太子说的没错,直到晚上,杨格格都没回来。
乌拉那拉氏在自己的居所内坐立不安,心中纠结良久,终是遣了身边亲信去请教太子跟前的陈心,询问究竟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状况。
陈心不动声色地收下沉甸甸的大红包后,神色平静地传达太子的意思:“往后在毓庆宫中,就当从未有过杨格格这个人。”
乌拉那拉氏闻言惊惶万分。
她年纪尚轻,虽平日里端庄持重,行事颇有分寸,可毕竟涉世未深,还是第一次遇见距离如此近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惴惴不安之下,她竟有些不思饮食。满桌的珍馐佳肴,她却毫无食欲,只是随意地拨弄几下碗筷,便再难以下咽。
身旁的嬷嬷好说歹说,劝她吃点东西,不然身子都毁了,还怎么为太子绵延子嗣?
乌拉那拉氏只得吃了一口,却没成想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哇” 的一声,将那口中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
她难受地抬起头,却看见嬷嬷欣喜的笑容。
毓庆宫的小太监 紧赶慢赶地在宫门落钥前请来太医,果然确诊了喜脉。
一时间,毓庆宫里因为杨格格而低沉的气氛一扫而空。
乌拉那拉氏满心欢喜,当下高高兴兴地差遣身边的宫女去请太子,想着要第一时间将这喜讯告知于他,哪知道太子并没有来。
宫女听得分明,太子爷只是冷淡地说自己知道了,回去告诉侧福晋,今日事务繁忙,无暇前去,让她好好养身子便是。
乌拉那拉氏见到宫女孤零零回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满心的欢喜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灭。
难道太子,就真如此钟情于杨格格?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