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好伤口后,宁延转身看到一旁默默扒拉着烤红薯的徐天亮,忍者痛意喊道,“徐大人,你怎么不说话啊。”
徐天亮抬头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渗出双手烤火的李清泉,想说话有说不出口,宁延摇头笑道,“徐大人别怕,李姑娘不会伤害你的。”
徐天亮这才撞着胆子将烤好的红薯放到李清泉手上,李清泉先是猛地缩手,但很快就重新伸出了手,温婉一笑,“谢谢。”
“不客气。”
三个字说完,徐天亮有重新坐在火堆旁烤起了红薯,旁边的郑广原笑道,“小公子你别见外,徐大人去年刚来项州,话不多,但这可是我们项州十年来的第一个国子监学子,上一个曹大人还是被钱州牧忽悠来的,这州牧大人对徐大人比亲儿子还要亲,连徐大人在敦煌的府邸都死他亲自派人修的。”
徐天亮一听,尴尬的摸了摸脑袋,“也没有将军说得这么夸张。”
“国子监的学子完成学业后,那都是大奉朝廷的香饽饽,就算留不到中州,也会选择象州,荆州或者江南等地,你怎么就偏偏想着来项州这穷困之地呢?”宁延很是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年轻书生。
年轻书生放下手中的活,火光下少年长史的目光澄澈透亮,“离开国子监之前,夫子曾对我说过,为求名者,会去汕州,滇州;求利者,会去江南,荆州;求权者,会去中州,象州;唯有求民者,会去项州;我没有什么大抱负,就想为百姓做点实事,所以就到这来了。”
“不求名,不求利,不求权,天下还有这种官员?我二哥在这里都不敢和我说他做官是三不求,徐大人,那你觉得像你这种人留在项州我们宁家是敢用还是不敢用呢?”宁延语气中带着戏谑,听的旁边的郑广原都皱起了眉头。
徐天亮看着宁延,坚定的点了点头,“敢。”
“在项州为官,那你可就是和天下为敌啊!不仅是南边的,还有北边的,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官,敢做的没几个人啊,徐大人,你算一个。”宁延摇头笑道。
“昨日之深渊,今日之浅谈,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
少年长史递给宁延一个红薯,咧嘴一笑,宁延接过徐天亮手中的红薯,边吃边说。
“等我到了敦煌,专门请你烤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