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颔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凝重。
高远冷笑一声,“国运在西北,难不成这天意是说我大奉要亡?”
燕颔看了看高远,摇了摇头,“千年一劫,大奉龙脉尚在,可传十世。”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让朕把都城搬到项州敦煌城?还是召宁延入朝为官?司空大人,朕知道你来见朕是为了朕好,可是朕还坐在这里,你就说国运被窃一事,是不相信朕吗?还是说朕快要随父皇而去了,你担心大奉后继。。。”高远刚准备冲着燕颔发火,可是说着说着,他自己突然感到一些不对劲。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高远猛的瞪大眼睛看向燕颔,而燕颔则是低头拱手,久久不语。
“燕司空,你不会告诉朕,朕说的都是真的吧?”高远的神情中充满了疑问,他很想从燕颔口中听到“陛下,您多虑了。”这几个字,但是燕颔没有说出来,而是将头埋的更低了。
高远刚刚还准备劈头盖脸的骂燕颔一顿,现在就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全身瘫软,靠在床头,脑海中思绪万千。
“这怎么可能呢,朕今年才二十七岁,还不到而立之年啊,这怎么可能。。”
高远不停的呢喃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耳旁嗡嗡作响。
这一消息对他来说不亚于晴空霹雳。
没人愿意听到自己不久于人世的消息,身居皇位的天子更不愿意。
他还有远大抱负没有实现,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他,他的一生不该这么短暂。
他是天子,执掌大奉十八州的天子!这大好河山他还没有欣赏够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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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执政不过三年,如今新政效果初现,军事革新初见效果,大奉一片欣欣向荣;在这个本该是意气风发,大展宏图的时候,他却听到了自己不久于人世这个噩耗;而他的孩子甚至还未满月。
想到这里的高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便笑边摇头,“司空大人,其实这才是你来想要说的事情吧,宣告朕的死期。”
“臣下不敢。”燕颔埋头说道。
高远无奈的长叹一声,双眼通红,眼泪直流,“为什么偏偏是朕,朕不过就是想去钓一条鱼给皇后补补身子。。”
万般无奈,万般委屈,万般的不甘心!
在高远书房的柜子中,有一份关于大奉未来二十年发展的蓝图。
永熙五年,新政全国施行,国库丰盈,百姓安居。
永熙七年,十八州军事革新完成,出兵汕州,彻底解决土司一事。
永熙十年,全国稳定,江南开商,西南安民。。。
。。。
眼泪顺着眼角不停往下流,直到现在高远才明白,原来所谓的天子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生老病死,不可避免,只是自己的这一天来的比较早而已。
“燕司空,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若是没有的话,朕想一个人静静。”高远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保持住最后的体面。
燕颔默默抬头,看这高远的样子,心中也很不是滋味,“臣下告退。。”
燕颔看着高远的样子,怎么也说不出来保重龙体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