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池明渊无所谓的说道,“你啊,越活胆子越小啊。”
“就你胆子大,大到敢一个人去朔州找朔州牧要说法,还差点把人杀了,要不是朔州牧和将军交情不浅,你早就完了。”陆凉庆一想起当初池明渊做的那些事,就感觉头疼,也是将军脾气好,不计较,但凡让池明渊跟在仁国公程老爷子或者是单将军手中,板子早就不知道挨多少了。
“夫人小公子出那么大的事,若不让姓王的给个说法,那还行?哪怕将军那天要砍了我的脑袋,我也心甘情愿。”池明渊毫不在意的扭头说道。
“行行行,我认输,说不过你。”陆凉庆无奈苦笑。
“嘁,没意思,不和你多说了,我得去帮小公子趟路了,走了。”说完,池明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池明渊就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
陆雪泥来到父亲身边,轻声说道,“爹,很久没有看到你这么笑过了。”
陆凉庆感慨道,“是啊,自从来到柳州后,就很少笑了,就算笑也是为了应付那些官家人,想当年,在宁家军的时候,爹是想笑就笑,那叫一个痛快啊,那几年是爹这一辈子最高兴的时候,当时有你池伯伯,还有你陈伯伯,宁伯伯。。哎,可惜,当初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爹,那您为什么不回项州啊。”陆雪泥不解的问道。
“爹不能走,丢若是走了,项州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爹总要给老将军的几个儿子留点出路,而且。。。。”陆凉庆红着眼说道,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
这剩下的一半他没有说下去。
陆雪泥不再说话。
陆凉庆继续感慨道,“丫头,你要记住,你是在项州出生的,你的名字是唐先生起的,你的根不在柳州,而在项州。”
“根在项州。。。”陆雪妮呢喃道,她娘走的时候也这么和她说过,说她是项州的女子,即便长大江南,也不要忘了项州。
但是陆雪泥一直不理解,这项州到底有多大的魔力啊,能让自己的父母念叨一辈子,自己的老父亲,身为当朝州牧,三品大官,甚至在回去的路上得知宁五公子路过都要特意在此等候,只是单纯的为了看他一眼。
在风中站了许久的陆凉庆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的时候,似乎又变成那个手段狠辣的柳州牧。
“动身,回柳州。”陆凉庆看着西北,沉声说道。
陆雪泥知道,她父亲不想去柳州,想去西北,想去项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