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下可以没有他宁延,但不能没有正义。
宁延扶起张顺,收起身上的怒气,“两位将军,宁延心意已决!无论是何结果,都无怨无悔!”
两位老将军无奈苦笑,但也有一丝敬佩在里面,这种倔劲是有些宁致的影子。
而此时的刘岱正一本正经的坐在书房内,靠在椅子上的他眼睛半闭,面色苍白,似乎是猜到宁延快进来了,在听到推门声的时候,竟是冷冷的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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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延推门而入,点着油灯蜡烛的书房亮如白昼,宁延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来,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但很显然不如第一次愉快。
刘岱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宁延越发成熟的样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只可惜宁延神色阴冷,满是杀意,对刘岱的待客之举不为所动。
刘岱不觉尴尬,叹息道,“宁延啊宁延,你确实是不一样了,能站在这里本官是真的没想到,没想到你是真是敢来啊。”
“刘岱,我问你三件事,你回答好了,可免一死,若是有一件搪塞敷衍,后果你自己清楚。”宁延将一把钢剑直挺挺的插在刘岱面前的桌子上。
刘岱心中一咯噔,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自己故意虚张声势,看着宁延大笑道,“本官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你问吧,我要看看你想问的是不是本官想回答的。”
“一,我大哥出征西羌之前给你写过一封亲笔信,你见信了没有?”宁延怒目而视。
刘岱点了点头,“看到了。”
“那你为何不发兵?”宁延双拳紧握,脖颈处青筋暴起。
“我为什么要发兵?因为他宁鹤的一封信?不,还有钱桂那老狗的;宁延你搞清楚,本官是雍州牧不是项州牧,打仗是要死人的,你项州军的命是命,我雍州军的就不是吗?再者,本官没有收到朝廷任何关于调兵的旨意,你宁延可以无视朝廷带着定州就去项州,本官不能;最后,本官想说,这么多年了,你们项州对我雍州如何,你不知道吗?”刘岱神色淡然的说道。
宁延一巴掌拍在桌上,“将个人恩怨混入家国大事,刘岱,你真是个小人,你不配身上的官服,更不配这个州牧之位。”
刘岱看着宁延,同样起身大喊道,“我刘岱做官为了什么,为了权力,地位,金钱;我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一切,你说我不配?我要是不配,那这大奉一半的官员都不配,不要用你们宁家的标准来衡量我们,跟我说德不配位,那吏部尚书周覆呢?他就配吗?可是呢,他还是做到了尚书的位子上,这年头正直的人早就死了,我刘岱只是做了大多数人都会做的而已。”
宁延冲过去一把揪住刘岱的衣领,忍着怒气继续问道,“好,那第二个问题,殷都有没有参与这次战事?”
刘岱哈哈大笑,笑得比之前更厉害,“宁延啊宁延,本官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这是个问题吗?我就直接着告诉你,朝廷有人要你们宁家的命,我刘岱只是做了一个大奉臣子该做的事,我刘岱不是大善人,有好处的事谁不做,更何况是还是对付你们宁家;宁延,你来这里找我刘岱麻烦可以,但我之后呢,只要朝廷还在,就会有第二个刘岱,第三个刘岱出现,那个时候难道你还要再来一次,两次吗?”
“果然是你!”宁延一把将刘岱摔在桌子上,老胳膊老腿的刘岱直接被砸的脸色铁青,连连咳嗽。
“狗东西,我再问你,要杀我大哥的到底是谁!”
刘岱猛咳两声,一口淤血从喉咙中吐出来,“宁延,这个问题问的很蠢,我都不想回答你。”
宁延双眼充斥着血丝,此刻的他恨不得一拳打死刘岱。
刘岱嘴角含血,看着宁延挑衅道,“你第三个问题应该问我为什么隐瞒侯成廉叛逃,我告诉你,因为只有侯成廉去了西羌,完颜居才能找到那把能杀你大哥的刀,我刘岱今天给你说明白了,杀了我,你的所有兄长,甚至你都要为我陪葬,我刘岱一条贱命不怕什么,但是你们呢?你觉得朝廷会放过你们吗?宁家五子如五虎,到头来都得陪我去死,哈哈哈哈。。。这么想来,我刘岱也是不亏啊,你们宁家到头来还是斗不过我。。。”
“啊!”刘岱最后的话无疑是在挑衅宁延最后的底线。
宁延一把拎起刘岱,高举过头顶,“刘岱,你个小人。。。”
怒火攻心的宁延一把将刘岱摔在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
刘岱躺在地上直抽抽,嘴角往外喷血,抽了几下后就一动不动,彻底没了气息。
门外的庄十月和池明渊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往里面看去。
片刻后,宁延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还不停的滴着血。
白衣沾血的宁延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神色阴翳,边走边说,“走,去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