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宁延就要走,刚走两步,燕颔突然回头拦住宁延,看着宁延疑惑的神情,燕颔最终下定决心说道,“我要告诉你的事不仅关乎你们宁家生死,还关乎大奉社稷,再严重点,足以影响大奉国运。”
宁延往后退了退,看着燕颔,露出不屑神情,“燕兄,等我杀了乐秦,我们宁家自然就安全了,至于大奉社稷,国运,说句难听的,与我何干?”
“若你真是那种不顾百姓,不顾天下之人,那今天你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前些天你也不会冒险去宫中面圣。”燕颔当即说道,同时面不改色继续追问道,“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为什么乐秦非要揪着你们宁家不放吗?”
宁延愣住了,看向燕颔,“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大奉御天监大司空,燕颔!”燕颔挺着腰杆,朗声说道。
庄十月和池明渊对视一眼,都皱紧了眉头,大奉御天监,那可是司掌国运,皇位传承的地方,可以说专职为大奉皇室服务,司空一职更是充满了威严和神秘,但是今天,这个司空似乎做的有些不合常理。
“司空?”宁延稍稍迟疑起来,看着燕颔,长舒一口气,“去我家里说吧,那里安全。”
燕颔点了点头,就这样本来准备去乐秦府邸的宁延被燕颔硬生生拦住,视线一转,四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宁府,宁延院子内空无一人,池明渊靠在院子外的假山上叼着草根,嘴里哼着西北民谣,与晚上的夜莺啼叫交相辉映;庄十月则抱着叶墨剑站在院外,担起保镖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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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大小的夜明珠和无数的油灯将宁延院内的正厅照的亮如白昼,红炉煮酒,两人盘膝对坐,鼎内美酒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宁延点了三颗梅子投入炉鼎之中,酒香四溢,梅香扑鼻。
燕颔脱下神色的黑色披风,昔日少年再相见,却已不再年少。
宁延帮燕颔添酒,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握着青玉羊脂杯的他沉声问道,“燕兄,你是料到了我今天要去找乐秦,所以才提前在路上拦我吗?”
燕颔轻声一笑,放下杯子说道,“宁鹤将军牺牲一事我早有耳闻,其中疑点颇多,从你去雍州杀刘岱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开始向朝廷施压了,然而国师作为天子登基背后最大的推手,也是一直要至你们宁家于死地的人,刘岱你都是说杀就杀,那对于乐秦,你更没有忍气吞声的必要。”
“燕兄,你我仅一面之缘,没想到你对我了解这么多啊?”宁延抿了一口酒水,摇头说道。
“不算多,也是等了好几天才等到。”燕颔回敬一杯酒,暖酒下肚,只觉一个舒畅。
宁延吐出一口浊气,缓缓说道,“既然你是司空,就应该算出了我身上的气运,这是不是你来找我的理由?”
“是也不全是。”燕颔缓缓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张图册,上面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宁延看不懂的符号,但是中央那个星图宁延看懂了,那是大奉国土的轮廓图。
燕颔指着地图说道,“事情起因还要追究到二十多年前,时任道门武当掌门的张兴瑞张仙人推算到大奉将有大灾,为救天下苍生,张兴瑞以自身五十年寿命为代价将大奉国运转嫁给了你们宁家,国运之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的,于是阴差阳错般就转嫁在了你身上。”
“等等,等等。。”宁延眼珠子瞪得老大,起身说道,“国运!?在我身上。”
宁延的印象中,自己身上的不过就是道,佛两家的机缘,这怎么还和国运牵扯上了。
“听我说完,为了保全你的安危,张仙人又将一部分道门机缘转接与你,可是今天见你,我察觉到你身上不仅有道门的机缘,还有佛门的,甚至还有一丝儒家气息;三教之气加上大奉国运,这就是乐秦让你非死不可的理由。”燕颔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