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州地界上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一个佛门金刚了?
宁延回首,看着背生佛陀的熟悉身影,不由得苦笑出来,“沈大师。。”
粗衣僧人沈归心,白衣走项州。
沈归心左手竖在胸前,嘴角上扬好似菩萨在世,目光澄澈如同西天圣佛。
“法相寺,粗衣僧人沈归心!”离近点后,种江海也是认出了眼前的和尚,法相寺的高僧西行万里,求得自禅道,以身证佛,说的便是面前的白衣和尚。
被认出的沈归心轻声一笑,微微颔首,“阿弥陀佛,贫僧有礼了。”
“沈师父,你不在法相寺敲钟念佛,来这里干什么?总不至于是想多管闲事吧?”种江海沉声说道。
沈归心看着宁延微微一笑,“佛渡有缘人,宁施主与我佛门有缘,贫僧算到他今日要有大劫,特来帮宁施主渡劫。”
“哈哈哈。”种江海身上白光渐盛,看着沈归心不屑说道,“怪不得那小子身上有佛门气息,原来如此,不过今天别说是你,就算苦禅大师尚在,他的命我也得拿走。”
种江海的话并未影响沈归心的脚步,沈归心继续往前走着,走到宁延身前的白衣僧人低头说了一句阿弥陀佛,而后便盘膝坐在宁延面前,风沙之下,沈归心直接悬空而起,盘坐于半空;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向种江海表示他沈归心今天就是要站在宁延这边,要想要宁延的性命,你只管试试。
沈归心的背影让宁延想起了那年他从北蛮狼狈而回的时候,碰到北蛮魔头沮阳拦路,那天出现在雪地中将他救出的也是沈归心。
佛!这世道当真有佛?
种江海深呼吸一口气,气的脸色一阵铁青,“如此,那就只好得罪了。”
“嘭!”一道夺目白光瞬间冲向沈归心,沈归心双手合十一动不动的念着经文,身后一尊佛陀虚影若隐若现,这尊佛陀虚影比宁延看到的任何佛陀都让人敬畏,沐浴佛光下,宁延感受到的是温暖和慈祥;此刻,书中的佛法无边,普渡众生有了具象化的表现。
种江海的白色真气匹练撞在沈归心的金刚佛陀上,劈里啪啦的爆鸣声瞬间响起,无数真气罡风朝着四周散去,被沈归心牢牢护在身后的宁延则是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在佛光和体内仙山茸的双重作用下,修复着受损的身体。
宁延抬起头看向沈归心的背影,捂着胸口问道,“沈大师,宁延我又欠您一命。”
沈归心摇头笑了笑,依旧说着自己的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说来这也是我佛门的选择,太平之世,佛门重善因;纷争之世,我佛渡众生;公子之善念,存世救心,为天下计,为百姓计,公子都不该绝命于此。”
平心而论,宁延他自己真的有这么高尚吗?一开始的他走上这条路真的是为了天下,为了百姓吗?如果说是,那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轰。。”战场的巨大声响很快就惊动了四周的驻军,距离最近的是郑广原的新河营,闷响一声接着一声,军营中的郑广原慌忙从大帐中走出来,看着爆鸣声传来的方向,眉头紧锁,“真气碰撞,如此可怕的爆鸣声,怕是附近有神魄高手啊。”
一旁的副将走出来,拱手道,“将军,飞鸿来信,五公子来项州了,但却未到敦煌。”
郑广原一听,当即暗道不妙,“这里是从定州去往敦煌的必经之路,坏了,要出事!”
身旁副将也想到了什么,皱眉道,“将军,该不会是。。”
“快,带人随我去看看,就算不是五公子,闹出这么大阵仗的也肯定不是一般人,快去。”郑广原一边往外走,一边大声说道。
没过多久,郑广原便带着新河营将士朝着真气罡风四溢的战场疾驰而去。
。。。
黄沙深处的战场上,沈归心如同一尊巨石屹立在战场中央,任凭种江海真气如何肆虐,就是纹丝不动,种江海也发现沈归心这是要和自己死磕,他深知这是宁家地盘,一旦给沈归心拖住了,将宁延身边的高手拖来了,那他这趟项州就白来了。
意识到不能这么耗下去的种江海大喝一声,体内真气尽数释放,庞大的气息瞬间冲向沈归心,“沈归心,接我一招。”
身为佛门金刚的沈归心对此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双手合十,在凌厉拔刀的白色真气冲到自己面前的一瞬间,盘膝而坐的大师突然抬首,身后的金刚佛陀也跟着抬眉。
此时的沈归心真如一尊佛陀在世,手捏莲花的沈归心伸出右臂,手心朝前,身后的佛陀也跟着伸出一臂,同样的立手朝前,手心处,是一颗若隐若现的佛珠。
“何为自禅!”沈归心开口了,空灵之声如同木槌撞铜钟,每个字都是震撼人心。
“贫僧修自禅,以身证佛道。”沈归心继续说着,每说一句手中的金色佛珠都会变得更亮一些。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修诸多因果,也不过那芸芸众生中的有一粒尘沙,尘沙落堂前,聚之则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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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本无相,相由心生;众生礼佛见相,见相思几,行善否?做恶否?及人否?”
“春秋秋来,乃四季之相,春风迎菩提,落子化般若,绿意荡阴涤;夏日展鲲鹏,飞升鸣苦海,礼佛颂众生;秋意染红裟,焚香梦春秋,结子叙因果;冬来归四寂,堂前闻佛音,声声皆入耳。”